又好像还没想明白。
相比后面杨青儿鞭辟入里的分析,他最在意这句。
“夫人是要我比张江陵还要强硬,以威权强推变法,剪除地方反对势力,直到大权在握,时机成熟称帝。”
杨青儿正说到清丈亩时对士绅的打压政策,见他这时才想明白,笑着点头。
“夺权变法互为表里,并无先后。奴家以为,变法,其实就是夺权。夫君征战四方,百战不殆,然以威权压制,终不能长久。目下开原军力强盛,奸邪蛰伏。二十年后,一旦有变,奸邪之人蜂起作乱。变法,既是敲山震虎,也是防患未然。”
杨青儿说着,又递来厚厚一叠图册。
刘招孙疑惑不解望着这位正妻,不由对她刮目相看。
随手翻开一页,只见图册里记载一些人名和田亩、房产。
“这不是河间府的黄册(注释1)吗?我听康应乾他们说过,这玩意儿成化年间都不用了,上面记得都是些糊涂账,是各地府县糊弄朝廷的,你拿它作甚?”
刘招孙一脸懵逼。
“夫君先别急,这些是父亲托人从户部拿到的,只是北直隶的部分府县,我拿它们和几个州县衙门的白册(注释2)一一比对,在上面做了笔记。”
“你如何能得到州县白册?”
杨青儿嘿嘿一笑。
“这个嘛,先不告诉夫君。”
刘招孙连忙穿好衣服起身下床。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城外传来近卫第九军新兵们的震天动地的训练呐喊声。
芍药端来热水,准备服侍护国公洗漱。
刘招孙顾不上洗脸,将那厚厚一大叠图册捧在手里,颇有些分量。
他细读一番,不由啧啧称奇。
杨青儿让芍药先退下。
她来到夫君身边,指着图册,一一比对道:
“夫君请看,这一份是万历八年张太岳清丈的田亩数额,这一份是他们自己每年征收的数额,最后这份是他们给朝廷上报的数额,你看看,这三份中间相差了多少,到时候清查田亩,就从河间府入手。”
刘招孙望着手中密密麻麻写满娟秀字迹的图册,喃喃道:
“这,都是你一人做的?”
杨青儿盈盈一笑,香腮抬起,望向夫君,像是刚得了小红花等被人夸奖。
“原以为夫人镇守后方,军需调度,民政事务,已是非凡,没想到对政务见解也如此高深,一点不比康应乾他们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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