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朱翊钧所愿的开口向地方大员要钱了。
不过顾养谦对他刚才这句话的理解却不对。顾养谦以为高务实是说十万两银子的军饷已经足够摆平博硕克图,所以他刚才的话里才有些疑惑。
毕竟,蒙古济农的本部并不弱,尤其他们是骑兵,如果对方不肯拼命,非要带着高务实兜圈子的话,别说十万两了,二十万两也打不住。
但高务实一开口他就愕然了,因为高务实轻轻摇着头道:“这笔钱是拿来做生意的。”
“做生意?”顾养谦眼睛都瞪大了:“这个时候你还在考虑做生意?”
“正是这个时候,才更要考虑做一笔特殊的生意。”高务实道:“益卿师兄,如今切尽虽是垂死,但毕竟还没有死,博硕克图捅出这么大的祸事来,为何切尽毫无反应?”
顾养谦明显有些诧异:“你怀疑切尽?”
高务实摇了摇头:“不,我不怀疑切尽,此人是蒙古人——尤其鄂尔多斯部内一位难得的理智之人,他若身体康健,博硕克图不会闹出这些事来。”
“那你说这话的意思是?”顾养谦又问。
高务实道:“切尽可能真的病入膏肓,但切尽并非没有儿子,而且他的长子、次子都曾多次随他出征,战功也不弱于他人。既然如此,即便切尽本人无法视事,但只要他吩咐一句,他的儿子们难道就不能发挥一些作用吗?”
顾养谦听完稍稍沉吟,道:“或许他们虽然能战,却并无切尽之威望——你知道,限制博硕克图这件事,对他们而言本身也是一种犯上。切尽之所以敢做,一来他是博硕克图的堂舅,二来他在套部身份特殊,从很久以前起就充当套部在俺答汗庭的代言人,后来又做了蒙古五执政之一,再加上博硕克图本身便是他所拥立,这般威望自然不是寻常人所能企及。”
高务实点头道:“此言自是有理,但我仍然倾向于另一种可能,即切尽病重之后,不仅鄂尔多斯内部整体分作两派,甚至他自己的儿子对他的立场也有所怀疑——我的意思是说,切尽长子鄂勒哲依·伊勒都齐并不像切尽那般坚定地站在我大明一边。”
顾养谦眉头大皱:“伊勒都齐也打算反水?”
“反水倒不至于。”高务实摇了摇头,淡淡地道:“但他或许想要待价而沽。”
顾养谦闻弦歌而知雅意,微微眯起眼睛,思索着道:“呵呵,却不知他想要什么呢?世兄可有定论?”
高务实道:“定论谈不上,不过大致不过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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