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须梳得一丝不苟才慢悠悠地踱着方步走了出去。
许衡和康王相逢在微凉的晨风里,一个以皇子亲王之尊严肃认真地作揖赔礼,一个以前朝旧臣,当朝大学士的身份,倨傲到眼睛望天。倒理不理。等到武戴居中调停许久,二人总算互相搭理,进入你推我挡的正常程序时,被忘在一旁很久的张仪正已经跪到满脸通红,不敢抬头。
“孽畜!你原来还知道羞的。”康王适时厉声道:“还不赶紧给你许世伯赔礼道歉?”
张仪正沉默地高高举起荆条,向着许衡膝行了两步。
许衡看也不看张仪正。哂笑一声:“不敢,老朽不才,哪里当得起龙孙的世伯?王爷实是高抬老朽了,老朽却不敢。”
武戴忙道:“总在这门前也不是事,里面吃茶说话不是更好?”
“请。”康王面上丝毫不见愠『色』,不等许衡同意便大步往里走,许衡瞪了武戴一眼,也紧随其后,三人都似是忘了门口的张仪正。
既然都走了,张仪正便放下荆条,懒洋洋地跪坐在小腿上,眯起眼睛认真地看着头顶那“许府”二个大字。才刚看了两眼,就听身旁有人低声道:“三爷对不住了!王爷早前曾吩咐过老奴,若是三爷懒散不知事,便要替他行家法。”
张仪正回头瞧去,但见最受康王器重的大管事盛昌弯身弓腰,双手高高捧着康王那根镶金错银的马鞭,于是复又高高举起荆条,跪得溜直,满脸的忏悔羞愧之情。
天『色』渐白,已是到了该上朝的时候,康王、武戴与许衡走出来,康王十分通俗易懂地道:“儿女之事就好比是种庄稼,种的时候都精心伺弄,但天有不测风云,总有长歪了的或是会被鸟雀小兽啄食拔去,虽然痛心却没有办法。”
武戴叹道:“尽人事知天命。”
许衡仍然是那副死人脸:“王爷慢行,不送。”又朝武戴拱了拱手,什么都没说。
康王扫了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张仪正,见他跪得溜直,态度不错,微微有些满意,却不多说什么,径直上马走了。武戴便邀请许衡:“平正兄,一起走?”
许衡翻个白眼:“坐轿的追不上骑马的。”
武戴无法,只得叹息一声,自往前头去追康王。
张仪正抿了抿唇,面向许衡再次高高举起手中荆条:“请许世伯责罚……”刚开了个头,就见许衡视若无睹地从他的身边经过,自上了轿子扬长而去,于是剩下的半截话头便堵在了喉咙里。
接着又见许家大门里走出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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