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这些终究与我无关,这世上有个词叫做覆水难收。”
陈景堂此刻的表情格外沉重,言下之意他已经做了十多年的燕臣,和景朝有着牵扯不断的关联,即便陆沉所言会成为现实,他也必然是被南齐清算的对象。
“不,现在摆在你面前还有一条路。”
陆沉双手拢在腹前,正色道:“雪凝馆的命案发生之后,河洛城里有很多人同情陈大人的遭遇,但是事情还没有发展到足够惨烈的地步,因此这种同情很快会被时间抹平。如果陈大人愿意用自己的性命警醒那些人,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会有更多人生出反抗景朝的信念。”
陈景堂沉默片刻,幽幽道:“你指望这城里的人反抗景朝?”
他的声音里满是嘲讽之意。
陆沉不疾不徐地说道:“陈大人,何必囿于当年不肯向前看?”
陈景堂抬起头问道:“何意?”
陆沉道:“将时间推移到十四年前,那时候只有齐人和景人之争,很多人直到现在都还有这种思维惯性。可是莫要忘了,十多年的时间足够一部分人形成新的观念,我指的便是这座城里的燕人。包括陈大人在内,你们肯定不愿意回到大齐的治下,可难道你们就心甘情愿成为庆聿恭的奴仆?”
陈景堂心中的答案不言自明。
当年燕国之所以能建立,一方面是景朝自身缺少足够的官员治理北地,另一方面则是还有相当多的反抗势力存在,包括翟林王氏这些门阀世族,如果没有一个缓冲的余地,北地将会一片糜烂。
陈景堂便是因此逐渐登上高位,可他不像王安那般铁了心投靠景朝,心里仍然保留着一些念想,所以被景朝视为必须赶出朝堂的对象。
良久之后,他语调艰涩地说道:“我若自尽,陈家数十口岂不是会成为王安和郭言等人泄愤的对象?”
他当然明白自己一死可能会造成的影响,有很多人躲在暗处看着雪凝馆命案的后续,这些天他也听到一部分故交世交隐晦的暗示,虽然大家明面上都将矛头指向郭言这等禽兽,实则是在反抗景朝的野心和企图。
他一死,河洛城内必然会乱成一锅粥,届时王安等人头皮发麻之际,说不定就会拿陈家出气。
陆沉笃定地说道:“陈大人一叶障目,忧虑过甚。令郎被郭义江刺死之事已经引发太多人的关注,这个时候大人再愤然以死明志,莫说王安和郭言等人,便是庆聿恭本人亲临,他也不敢动陈家人一根寒毛。”
他微微一顿,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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