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遣回内侍省。
李宗简一辈子浸淫阴谋诡计,这种事对他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如何看不出其中蹊跷?
一個不会武功只有蛮力、又在建王府待过的内监,仿佛失心疯一样突然刺驾,这里面怎么可能没鬼?
这几天李宗简困居秋山巷,已经将此事的脉络想得清清楚楚,当今天子对他依然不放心,所以才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构陷。
问题在于他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二哥又何必如此咄咄相逼呢?
一念及此,李宗简抬起头望着陆沉,沉声道:“不认识。”
陆沉平静地说道:“不认识?五年前,温长保曾被内侍省派往建王府服侍你,难道你一点印象都没有?”
李宗简坚决地摇头道:“没有印象。”
陆沉环视周遭,将天子和其他重臣的反应尽收眼底,继而对李宗简说道:“但是据温长保招供,他是受到你的指使,才在皇陵之前公然刺驾。他说你许他一世恩荣,只要他能够刺驾得手,伱就会是大齐天子,届时暗中将他放走,让他可以和他的家人团聚,并且改姓换名享受荣华富贵。”
李宗简毫不犹豫地说道:“此乃构陷!我从未见过此人,也没有和他有过接触。郡公不妨问问他,我何时派何人联系过他,其中必然有破绽。”
陆沉不紧不慢地说道:“话虽如此,但温长保并无其他方面的人脉。他确实在建王府待过,虽然时间不长,但以你的心机提前布置这个伏笔并不困难。再者他在建王府待了两个月,无缘无故被遣回宫中本就是疑点。他若是犯了错,你怎么可能坐视不理?他若没有犯错,你又怎会将他送走?要知道他可是先帝赐到你身边服侍的人。”
李宗简眼神阴沉,双唇紧抿。
他已经猜到了这件事的真相,可是眼下他不能说出来。
涉嫌刺驾已是死罪,倘若他在诸多重臣的面前揭穿真相,点明这是天子一手钩织的把戏,不论事后这些重臣会如何看待天子,至少他躲不过这场劫难。
不说还有一线生机,说了就必死无疑。
陆沉又问道:“那你是否认识万应谦和杨舜咨?”
李宗简自然不认识,但他脑筋转得很快,当下就明白这两人就是混在工匠队伍里的刺客,于是断然摇头道:“从未听过。”
陆沉缓缓道:“又不认识?然而根据这两人的招供,他们同样是受到你的指使刺驾弑君。”
李宗简双目泛红,咬牙道:“你这是血口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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