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轻轻掸了掸衣袖,道:“李宗简,证据确凿,你就算舌绽莲花也没用。如今事实已经很清晰,你因为不甘圈禁之刑,又痴心妄想可以继承大宝,所以利用早年间布置的伏手,意图在先帝葬礼上行刺今上。在此之前,你已经暗中通知许太后,让她迫使陛下将你从秋山巷放出来。只要你的人在皇陵前得手,你身为先帝血脉自然就能顺势主持大局。”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李宗简浑身都在颤抖,怒视陆沉道:“我不信你说的那些证据,你这是公报私仇,借机构陷于我!”
不等陆沉开口,他又朝向御案说道:“陛下,罪臣无辜,这都是陆沉伪造证据,欲陷罪臣于死地,恳请陛下明察!”
李宗本双眼微眯,心中思绪翻涌。
这个罪名太大,李宗简肯定不敢承认,但是他也很聪明,没有胡乱攀咬,至少没有将矛头指向他这位天子,只说这是陆沉公报私仇。
至于两人之间的恩怨,殿内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李宗本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无法达成,要么不管不顾钉死李宗简的罪名,要么暂时放他一条生路。
可若宽赦他岂不是在说陆沉构陷罪名?
陆沉没有丝毫犹豫地说道:“李宗简,若论构陷他人、阴谋迫害、无恶不作、丧心病狂,这世上还有谁能比你更擅长?如果是别人受到这样的指控,哪怕证据再确凿,我相信陛下及各位大人都会极其慎重反复核查,但是嫌疑在你身上的话……要不你去京城街上随便找个人问问,李宗简敢不敢做这样的事情?”
李宗简扭头望去,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几分冷厉的讥讽。
这一刻他终于确认,陆沉从未忘记过庆丰街刺杀。
当初陆沉在建王府门前打了他一拳,但是那一拳显然无法完全宣泄愤怒和恨意,只是因为先帝的存在,陆沉将那股情绪压在心底。
饶是如此,李宗简依旧倔强地说道:“不是我做的事情,我为何要认?就算你罗织一百种一千种证据和罪名,我到死也不会认罪!”
“你认不认不重要,朝廷办案讲究证据,那些证据足以给你定罪。”
陆沉神色漠然,随即转身看向天子,垂首道:“陛下,李宗简妄图刺驾弑君,罪证确凿无可争议,请陛下下旨将其明正典刑!”
李宗简不敢置信地扭头望向御案之后。
李宗本沉声道:“李宗简,朕将你圈禁在秋山巷内,是秉持先皇的遗命,但是并未苛待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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