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余地。从始至终,他的目标都是我朝靖州。”
陆沉语调平缓,继而道:“方才和你谈论这个问题,我终于可以确认,如果我将宝都押在河洛,恐怕靖州会陷入绝境。”
蒲察勉强笑道:“陆都督能够这样想最好。”
陆沉亦笑道:“你最大的破绽就是被生擒。我研究过你的生平,你在军事上的造诣比不上庆聿恭和兀颜术,但你可是忠义军副帅,是景帝极其器重的心腹。像你这样的人,愿意亲自领兵断后,又怎会坐视自己被生擒?我听厉将军说过昨日的情景,当时你有充足的时间自尽。”
蒲察垂首低眉,涩声道:“这世上哪有人不怕死呢。”
“确实有很多人怕死,但其中肯定不包括你,否则你就不会留下来断后。”
陆沉敛去笑意,言辞锋利如刀:“你是故意被生擒,然后故意干扰我的判断,让我朝着河洛城径直杀过去,最后浪费宝贵的时间,以便兀颜术从容攻打靖州。若我没有猜错的话,河洛城里藏着足够坚守的兵力,同时兀颜术还会象征性地抽出一支兵马回援,尽可能地拖延我进军的脚步,对吗?”
“如果你们最后能够成功,蒲察将军也算是将功补过,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取得景帝的宽宥,不会因为这场败仗危及你家族的命运。”
“所以我方才说你以身入局,在这个时候还想着遗计定大局,才会让我说出佩服二字。”
听完陆沉这番话,厉冰雪不禁重新打量蒲察,眼中多了几分凝重。
蒲察寒声道:“陆都督如此笃定,焉知这不是我故意虚虚实实,打消你强攻南京城的念头?”
陆沉淡然道:“倘若河洛真的兵力空虚,你就不该亲自断后,而是撤回去主持大局。蒲察将军,我认可你的心志和手段,只是接下来的事情和你无关。我会遵守之前的约定,让你继续活着,但你若是一心求死,我也不会拦着。”
这一刻蒲察的双手终于微微颤抖起来,面色无比苍白。
他定定地看着陆沉,就仿佛在看一个来自九幽炼狱的恶魔。
直到秦子龙等人架着他离开帅帐,他依旧扭着头望向那个年轻人,凄厉地说道:“陆沉,你不可能一直赢下去,总有一天你会死在我军刀下!”
对于这种绝望情绪中的诅咒,陆沉当然不会放在心上。
他起身走到地图旁边,凝望着庞大又纠葛的战线,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厉冰雪静静地站在他身旁,脸上的神情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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