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不会就此结束,我一定会替他讨一个公道。”
凛冽之气扑面而来。
即便是李适之这般老辣沉稳的人物,面对当朝左相如此直接的宣告,亦有些吃不住劲。
如果不是先帝和李道彦这对配合默契又有容人之量的君臣,薛南亭绝对不可能走到今天的地位,哪怕他才华再出众,撑死一辈子在侍郎级别的官职上打转,最后领一个尚书衔告老归乡。
正因为有先帝的赏识和李道彦的宽容,薛南亭才能步步高升,并且在右相的位置上一干就是八年,然后在李道彦辞官后顺理成章领衔百官。
时至今日,薛南亭依旧没有太多的亲信,朝中各部衙称得上左相心腹的官员不多,但是他能够稳稳当当地坐镇中书,靠的是数十年如一日的正气和名望。
他不需要所谓党羽。
一个很鲜明的反面例子就是曾经的右相钟乘,此人半辈子都在清贵的翰林院里打转,高升之前基本没有经历过风雨的磨砺,官路虽顺却无坚韧的心志。
等到被一大群官员集体弹劾,而且是愈演愈烈的弹劾,钟乘很快就撑不住,哪怕薛南亭再三公开表态支持他,他依旧扛不住那等压力。
这就是薛南亭无奈的地方,其实钟乘只要脸皮厚一点心思狠一点,那些弹劾并不能决定他的去留。
最后钟乘心力交瘁主动辞官,当日薛南亭在家中发了好大一通火。
李适之并未辩解,因为这没有任何意义,薛南亭已经认定此节,又怎会被他的言语打动?
他只是歉然道:“薛相应知,当今朝中最紧要的问题是什么。薛相在御前赞同我的提议,的确令我有些意外,不过细想又觉得正常,因为这是薛相一定会做的决定。总而言之,抛开以前的纠葛,我始终认为不能激化中枢和边军的矛盾,不能加深陛下和陆沉之间的隔阂,但是又要有所调整,这才是最难的地方。”
薛南亭亦未继续放狠话,他只是明确告知李适之,公归公私归私,他赞同李适之的部分政见和钟乘被迫辞官一事毫无关联。
至于陆沉……
这一次薛南亭沉默良久,缓缓道:“方才在御前我已经说过,边军将士的一应待遇不能削减,陆沉手中的军权不能削减,这些都是关系到边疆安稳的根本。景国虽然经历了一场内乱,但景帝并未丧失对景军的掌控权,就算他们要沉寂几年,以后还是会卷土重来,因此我朝绝对不能自毁根基。”
李适之附和道:“薛相明见,这是我等行事的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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