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陈澜钰去查陆沉的锐士营骑兵,这是殿内绝大多数重臣都认可的决定。
对于许太后来说,眼下她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是元行钦要么是陈澜钰,毕竟在沈玉来身负重任不能擅离的前提下,只有这两位手握重兵的实权武勋可以不惧陆沉的气势,普通官员哪有底气踏足锐士营的驻地?
她最终选择陈澜钰自然是李适之提前的安排,从过去几年的种种事例来看,出身于边军体系的陈澜钰早已和萧望之分道扬镳,而且近半年来他和陆沉的矛盾愈发尖锐,已经达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但是李适之想要更进一步。
如今许太后可以调动沈玉来麾下的禁军,而李适之对禁军的渗透一直在进行中,再加上他早已通过元行钦掌控京军骁勇大营,只要陈澜钰更加明确地表明立场,那么京城内外十五万大军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陆沉自然翻不起风浪。
只不过陆沉的反应让李适之心里有点疑惑,但这个时候他已经不能再出尔反尔。
在薛南亭、许佐、姚崇等忠于朝廷的重臣看来,虽然他们一开始确实在怀疑陆沉,而且后续景庆山和李适之的质疑也不无道理,但陆沉今天从始至终的反应都足够坦诚,没有丝毫被戳中痛处的气急败坏,这样的态度不由得让他们心中的天平开始偏移。
正如陆沉所言,如果他参与了两年半前的刺驾大案,很早就有不臣之心,那么他在提督江北三州军务的时候,就可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后续也可以找借口留在定州不来京城。
再者,假如天子遇刺是陆沉所谋,那他后面怎么可能毫无准备?
姑且不谈心中有鬼这种比较玄妙的事情,如果陆沉真要弑君,接下来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掌握大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站在大殿内承受连绵不断的质疑和指控。
在经历过最初的愤怒和悲痛之后,这些重臣逐渐反应过来,他们意识到陆沉今日敢来皇宫便已经能说明一些事情。
悄然之间,殿内的气氛发生着变化。
许太后终究还是不太敏感,在她暗自犹豫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将陆沉圈禁在府中的时候,她看到李适之投来的目光,登时心中一凛,于是开口说道:“列位卿家,稍后哀家会为大行皇帝小殓,于景仁宫停灵二十七日,另昭告天下进入国丧期间。丧事一应仪程,由薛相和许相总掌,礼部胡尚书负责具体事宜。”
三位重臣齐声领命。
许太后又道:“李卿家。”
李适之应道:“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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