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太极宫以及皇城之内都要加强门禁、增设岗哨,不能有丝毫答疑。”
作为当今天下最为雄壮恢宏的建筑群,太极宫加上皇城,区域及其巨大,若是有人瞒天过海于皇城之内暗藏一支数百人的队伍,绝对不是难事。
这样一支人数的军队固然不能强攻承天门,可万一有密道连通宫内,潜入之后骤然发动,理论上的确有可能实施一次“斩首行动”……
未等李承乾说话,李君羡已经闷声道:“末将马上去办,定要整个皇城水泼不进、针插不入,若有半点闪失,末将提头来见!”
言罢,冲李承乾施行军礼,后退三步,转身大步离去。
他今日憋了一口气,堂堂“百骑司”大统领居然被文官如此当面奚落,好一番敲打,若是再有失职之处,颜面何存?
岑文本瞥了李君羡背影一眼,眼皮耷拉下来,哼了一声,不满道:“骄奢跋扈!”
房俊笑了笑,道:“人臣之道,不过是文死谏、武死战而已,而无论文武,若想做到这一点大抵都需要一些桀骜之气,而不是奴颜婢膝、俯首帖耳。当年你们文官弹劾我的时候,那可是一个血脉贲张、慷慨激昂,连先帝对面子都不给,就在太极宫上急赤白脸嗷嗷吼叫,恨不能当着先帝对面将我这个佞臣一口吃了……当时先帝便说这是言官的风骨,是帝国的基石。连先帝那样雄才伟略之千古圣王都能唾面自干,何况吾等?岑太傅,戾气太重了。”
书斋内气氛一凝。
岑文本睁开眼皮,看了看房俊,微微颔首:“越国公不愧是当世名将,骄奢之气亦是其中翘楚,李君羡与你相比,差的不是一点半点,有你们这些骄兵悍将,很好。”
房俊冷笑道:“你也不用这般冷嘲热讽,玩弄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那一套。话说先帝在时,您老便曾数次告老致仕,怎地如今陛下都已经登基了,由贞观朝到了仁和朝,您老反倒精神焕发、神采奕奕,丝毫不提致仕之事了?要我说,年纪大了就赶紧回老家吧享受天伦之乐吧,万一天不假年,可就没机会了。”
这话有点损……
其余几人瞅了瞅面色微变的岑文本,都垂下目光,不掺和。
李承乾未等岑文本说话,赶紧转圜道:“二郎何出此言?当下局势不靖,岑太傅老当益壮,正需他辅佐朕稳定朝纲,岂能允准他致仕归乡?这种话再不必说。”
又对岑文本苦笑道:“这人虽然已经是太子太保,但本性如此,您老也不必与他一般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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