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
心里五味杂陈,什么话都没说,第二天起来,早早地就把孩子用的东西准备齐了,放在三轮车上推着出了门。
也就是从那天起,西院的三轮车又都派上了用场,就是周围的邻居,有老头的,也有小伙儿的,本着一口饭的目的,悄悄地踩了着三轮车。
有没赶上的,后悔莫及,又庆幸不已,至少自己还能有机会等一等街道,万一有工作分配了呢。
没管着别人,闫解放带着一个半岁大的孩子,在乍暖还寒的春天里,开始了自己的收破烂生涯。
他腿脚不好,就多用一只脚使劲,孩子哭闹了,就下来先哄一哄。
这四九城里的住户看低不看高,你家有钱有势,人家面上巴结你,可心里不认同你。
但比自己不如的,这就要多一份善心,瞅着不能白瞅着。
所以沈国栋给闫解放安排的片区,渐渐的就都熟悉了这个带着女婴的瘸子。
不知道他叫啥,就都叫他瘸子,他也答应,笑着跟人说话。
人家可怜他也好,照顾他也罢,这破烂倒是真不愁收,刚开始可能不熟悉,哄孩子也耽误时间。
但爷俩都在外面吃,中午这段时间又算是找补回来了。
也正是这份吃辛苦的劲儿,对收破烂这份行当也算是快速地入了门儿。
起初一天也就能赚三两毛钱,没啥工资一说,回收站也不认他们是站里的人,只是借车外派任务罢了。
收的多,收的废品价值高,赚的就多,懒了、耽误时间了,没收着好东西,那就赚得少。
晚上按时间收车,回收站的规矩,不许晚点,否则要说,没收着,有卖的,也得赶紧回来。
一周左右,闫解放爷俩一天能赚五六毛钱了,这就比糊火柴盒不少了。
当然了,糊火柴盒是在家里,遮风挡雨的,比这舒服。
关键是孩子受罪啊,但闫解放要坚持,葛淑琴就舍得。
她就知道闫解放不会害了孩子,亲叔叔是一说,害了孩子她要不认他,两人一辈子都别想好过。
所以这个破碎重组的复杂家庭,竟倒是团结了起来。
有的时候一家三口一起早出门,葛淑琴蹬着三轮车到厂子,闫解放在再蹬着往回走着收。
赶上了就去轧钢厂里找葛淑琴喂中午一遍奶,还能在食堂跟着葛淑琴吃口热乎饭。
赶不上了,跟谁家借点热水冲点奶粉就喂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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