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封包的严严实实,鼓鼓囊囊,显是都装了不少。
她神色缓了缓,一边说话一边拿过来细看:“咱的辈分在这,你可不能包少了。”
“哪能啊,我这是特意求人换的银子。”田大老爷小心的拆开一个,露出来给她看:“大户人家都兴这样式的,打成小花生小银鱼,寓意好。”
田夫人笑了起来。
“你总算办了一件可我心的事。”她话锋一转,又道:“可你刚刚说的,我还是不能答应,依旧是那句话,要走你走。”
田大老爷还欲再劝,闫老二的声音在房门口响起。
“老师,我都准备好了,咱去沐浴吧。”
田大老爷打开门,便见闫老二抱着一摞衣服,肩头还搭着一条布巾。
他只扫了一眼,便道:“你媳妇不是才送了新衣给我,咋还有?”
闫老二:“老师,这是我的换洗衣服,咱一起洗,我给您搓搓背,后边您够不着。”
语气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别说田大老爷,田夫人都吃惊的瞪大了双眼。
闫老二担心水凉了,催促道:“老师您先过去,趁着热乎进桶里泡一泡,可解乏了,师娘,老师的换洗衣服放哪啦?劳烦您给找一找……”
田夫人忙不迭的答应:“好!好!我这就找。”
她一个没忍住,拧了田大老爷一把,声音微沉:“老爷你愣着干啥,还不快去!”
……
田大老爷恍恍惚惚的泡到了大桶里。
闫老二在边上忙来忙去。
先给自己的头发散开洗了,就是好大一个工程,洗完了不敢直接用梳子通开,先用布巾给它包上。
他缠头很是利索,没法子,洗的勤,熟能生巧。
洗完了自己的,他就开始忙活田大老爷。
“老师,您往后头坐,对,靠在边上,头朝后仰……”闫老二一边给田大老爷的头发打湿一边继续絮叨:“……您说说程大人,我得了他的教诲指点,赶上过年啦,给他家送去一份年礼,这不是应当应分么,要是啥贵重物咱就不说了,咱家烧的木炭,腌的鸭蛋,小二她娘可上心了,挨个挑出来的,个顶个的大,还有小二染的布,我自己熬的糖,都自家东西,又不是外头买的……
好说歹说,程大人就是不收,咱咋拎过去,就咋拿回来……”
“嘿!这个程老抠,这是不舍得回礼?”田大老爷不愧是知交,一下就透过表面看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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