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进同欧阳子士说的那番话,自然不出意料地传到了严世藩耳中。
临下值,严世藩便命人来请,说是有几句话同欧阳子士说。
“初入工部第一天,感觉如何啊?”严世藩瞧不上这个妹婿的假清高,但奈何老父时常耳提面命,故而也不得不多加照顾。
父亲严嵩是严家,乃至是大明朝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不假,但随着年事渐高,精力也越发不济。
往后啊,这两京一十三省的担子,还得落在他的肩上。
自己这个妹婿要是开窍,往后说不得也能帮自己分担一二。
“舅兄,范世兄对我十分照顾,也肯用心教我......”
欧阳子士话还没说完,就被严世藩挥手打断,“我不是你舅兄,这里没有你的什么舅兄,也没有什么范世兄,工作时间一律称职务。”
欧阳子士点了点头,旋即便把范进今日的教诲再次说了一遍。
严世藩听着,双腿干脆不羁地斜架在桌案上,淡淡道:“现在你知道为何你们同年,那范进步步高升,你却处境尴尬了吧?”
说着,把双腿缓缓放了下来,“这为官之道啊,学问大着呢,既然范进愿意用心教,那你就更应该用心学。”
“把你以前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收起来,这里是官场,不是书院!”
“在书院,谁表现好,夫子一眼就能看到,可在官场不是,你得学会拿眼睛去看,用脑子思考,别一冲动,就什么都不管不顾,只图嘴痛苦。”
“范进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说明他想干事,同时也证明他能干事。”
“不但擅长迎合上意,还擅长团结底下的人。”
“像是这样的官员,谁不喜欢,朝廷不提拔这种官员,还提拔谁?”
欧阳子士郑重点头,藏在袖子里的拳头下意识握紧,“舅兄放心,我一定会用心学的,绝不会重蹈在大理寺的覆辙。”
这么做,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有多么了不起,只是为了把自己的一切都夺回来。
严世藩敲了敲桌子,再度提醒了一次:“跟你说了多少次,工作时间称职务。”
说完,严世藩面色稍缓,“这做官呐,不能全凭着自己的性子来,光迎合上意是不够的,还得学会笼络手底下的人。”
“就比方说我吧!”
“我在这个年纪就做到了工部侍郎的位置,你以为只是因为我爹是当朝阁老?”
“错了,我能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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