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哪一镇都是大忌,难道他不明白么?他敢公然这么干,已经丝毫不把爹放在眼里了,那个姓李的小子便是他打进军中的一颗钉子,若不早日铲除,他日必然要酿出祸患。”高绍基面带杀气地说道。
高允权沉默了半晌,缓缓开口道:“五十套步兵甲,一个小队而已,能翻起甚么浪来?”
高绍基叹了口气:“爹——若是没有折家在侧,这点人确实翻不起甚么大浪来。可是如今折家数千兵马在南面虎视眈眈,事情就不好说了,这几年咱们家明里暗里夺了延州城中那些老军头手中的兵权,他们明面上俯首帖耳,背后还不知道有什么样的心思。几个月前那场兵变,他们便躲在一边看热闹,若不是爹果断拿出大把钱粮来稳定军心,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样的乱子来呢——这些外人只能笼络羁绊,真靠他们是靠不住的。这批人在军中旧部颇多,在这个时候军队要是闹起来,折家可就有了进延州的口实了,折家的兵将一旦进来,再请他们离开可就千难万难了……”
高允权仍然不动声色地淡淡地道:“那些人虽说心有不满,但也还不至于去和延州的文官合作吧?”
高绍基顿时语塞,苦笑道:“可是那个姓李的泼皮队头已经打到军中来了,前一阵子他硬是搅黄了安置流民的事,此人虽然只是个队头,却是个不要命的穷凶极恶之徒,眼里除了李彬谁也不认,他和延州的其他军官们不同,收买不了也降服不了。此刻趁着他羽翼未成,万事还有个措置的余地,一旦等他成了气候,再要打下去便万难了……”
“那便罢了他的兵权吧……”
高允权淡淡地道。
“爹,你答应了?”高绍基欣喜地问道。
高允权摇了摇头:“这个姓李的罢了便罢了,李彬却不能动!”
高绍基顿时塌了脸:“爹,这是治标不治本,没有观察府撑腰,此人哪里敢这么嚣张?秦固一个文官,哪来的胆子抗拒节度府的命令?”
高允权笑了笑:“文官的事情,你不懂!他们没有兵,所以遇事只能妥协求全,不过他们并非没有原则!你触及了他们的底线,他们照样会跟你玩命!你们那个安置办法太缺德,不要说李斌秦固,刘薰这个节度判官也是畏惧你的权势才捏着鼻子署了名用了印,你当他心里真的愿意这么办?他若真个乐意,这阵子便不会告病把公务全都抛下了……”
“可是只要没有了李彬撑腰,这些人全都是小角色,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
高绍基苦口婆心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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