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光琇道:“诸位请细想,彰武军和我们做了多年邻居,其军中有多少兵,兵手里拿的都是甚么武器,有多少个军官,都叫甚么名字,我们早就摸得清清楚楚的了。但是对这个李某,我们却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他的姓名。这个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此事太过蹊跷,一个籍籍无名的军官,先是闹了一场兵变,甚至一度占据了州城,高允权虽然复辟,最终却也没能奈其如何,反倒还委其做了芦子关巡检使,这件事情,大家难道不觉得蹊跷么?”
“彰武军的一个小卒而已,何足多虑!”拓跋光远不以为然地道。
“一个小卒?”拓跋光琇皱了皱眉,“此人是第一个敢将营寨设在延州城外的彰武军军官,一般彰武军的小卒哪个敢如此做?”
“懂得开仓放粮收买人心的小卒,你们谁见过?”
“折掘家最然厉害,却毕竟是远来的客军,中原的皇帝绝对不会允许他们吞并延州的,府州的力量已经太强了,强得令汴梁的皇帝都有些害怕。折从阮再厉害,也不敢公然顶着延州士族百姓和汴梁朝廷方面两重压力公然夺高家以自为,而这个李某便不同了……”
“兵变不是被平息了么?”拓跋彝林插话道。
“可是我们谁也没看见,谁也不知道这场兵变究竟是如何开始如何结束的,这个李某竟然能够打开府库放粮,这可不是一个赳赳武夫能够想到的事情啊,他背后有没有人暗中支持?延州军民对此人究竟怎么看?他有没有取代高家出镇延州的可能?这些,都是我们要担心的……”
“即便此人取代了高家,也不需要太过担心吧?”拓跋彝林迟疑着问道。
拓跋光琇摇了摇头:“阿叔,我害怕的是延州方面再出一个强敌……高家暗弱,高允权又不知兵,只要此人掌握延州,彰武军便对我族没有任何威胁。为了自己的利益,他甚至可能拖折从阮的后腿,暗中帮我们的忙。只要高家还是延州的藩镇,我们便永远不必太担心来自于南线的威胁。但是若高家倒了,新的延州藩镇是否还能够仍然这么好想与?汉人们常说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万事都要想在前头,未雨绸缪,这才是我族兴旺发达之道……”
他喘了口气,道:“关于这个李某,还有别的甚么确切消息么?”
褚微言想了想:“还有一些都是未经证实的传闻,据说此人曾经当街杀人,延州有些老百姓用他的画像糊了代替门神;还有人说此人因为杀了一个队头,自己才做了队头,因为杀了一个指挥,自己才做了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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