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谷点了点头,盘膝坐下道:“这个李怀仁出手还算大方,一百匹党项马,体态健壮,神骏非常,太仆寺这一遭极满意。边境地州县藩帅,向朝廷进献贡马罕有这么痛快地。太仆寺判事梁景初今天一大早便具表为李怀仁请功,就算官位不能再封,金银器皿绫罗绸缎,或者敕旨嘉奖总还是应该有,也不能让天下人将朝廷看得太过小气了!”
范质沉吟了片刻,缓缓道:“自然不能太轻,只是太重了也不好,依着我倒是宁愿给他加勋号,不花国库一文钱,又能给诸藩做出个榜样。只是他年纪轻轻加衔已经到了检校太保,再往上加便是太傅,这才几个月光景,太过了!”
“我不赞成封官!”李谷摇着头道,“官爵是国家名器,不能这么随便乱授,否则总有一日要出大乱子!”
范质失笑道:“官不值钱早已不是新鲜事了,数十年来莫不如此!这不是你我改得了的!”
李谷的声音沉寂了下来,他在看开封府呈上来的公文,半晌,这位向来办公事极少言笑的宰相突然间哑然一笑:“驸马都尉何时也热衷于河务了?抱一将军这个开封府坐得还真是似模似样呢!”
范质看了他一眼,不以为意地道:“他虽未必懂民生政治,开封府的判官推官都是经年的老吏,原先有你压在他们头上,许多事情不敢冒头。如今有了驸马都尉这个靠山,自然要撺掇着来打一场擂台了,官场故伎,说到底也是为了百姓,惟珍不必过于认真!”
李谷笑笑,却不言语,对于开封府那几把刷子,他可比范质有数多了。
此刻他却没有心思再和开封府原先地几个下属幕僚斗闷子了,手中拿着一张同样是为修河工事请拨钱粮的公文,他再度皱起了眉头。
良久,李谷走到门前,唤来了一个通事舍人,问道:“送公文的人回去了没有?”
那舍人抬头看了看李谷,小心翼翼地
“相公问的可是澶州的公文使?”
“正是!”
“他还在茶房坐等,下人们劝他回去,他都不肯,已经等了两个多时辰了!”
李谷脸色阴沉了下来,拂袖道:“请他堂内叙话!”。
不多时,门外传来了洪亮爽利的报名声:“卑职镇宁军左厢都校曹彬,请见李相公!”
“国华进来吧!不要拘礼了!”
李谷摆了摆手,随即,一个身材长达面目淳厚的汉子大步走进了堂中,进来之后恭恭敬敬跪叩:“卑职参见范相公、李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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