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面前时,赵匡胤竟然惊得怔住了。
面前这个脸色青白形容憔悴的青年男子。脸上所流露出的那种疲态和倦意,竟然一点也不比他这个一昼夜间赶了三百多里路程地信使差多少。
他没有穿戴官服,身上只穿着一件粗麻编织的灰色短衫,一条肥大的裤子套在腿上显得臃肿不堪,裤腿高高挽起,两条精赤的小腿上密密麻麻全都是细小的血口,脚上穿着一双破烂不堪的草鞋,腰里面系着一根带子,头上带了一顶撕裂了半边的斗笠,遮住了发髻。
消瘦憔悴的脸庞上,一双大眼睛深陷框内,硕大地眼袋显示出这个人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休息过了,半苍地两鬓和眼角那细细的鱼尾纹让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眼前这个人只有三十出头的年纪。
“是元朗啊……父皇有密诏?”
眼前地“民夫”将手中的木锨交给衙兵,接过一旁另外一个衙兵递过的干布擦着手,嘴角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问道。
“正是,陛下有口旨,请君侯接旨!”
柴荣点了点头,挥手命衙兵们退下,然后走到赵匡胤的对面,便那么在冻得结结实实的地面上跪了下来:“儿臣澶州刺史镇宁军节度使荣接旨——”
赵匡胤扬起头,保持着呼吸的稳定正常,缓缓道:“制曰:告诉太原侯,他恭请入觐的奏章,朕此番便准了,这一两日之内,叫他收拾好州府的事情,便回京来述职,不要耽搁了!钦哉!”
柴荣似乎怔了怔,旋即恢复了正常,伏地叩头:“儿臣谨奉制!”
赵匡胤抢上一步,将柴荣扶了起来:“君侯请起!”
柴荣站起身,定定地看着赵匡胤,笑着问道:“元朗此来,也吃了不少苦头吧,看你的样子,似乎是累得不行了!”
赵匡胤心中一热,这个太原侯自家累成如此模样,竟然还在关心别人,他笑了笑:“卑职王命在身,不敢耽搁,赶了一夜的路,是有些疲累,不过比之君侯,似乎还
……”
柴荣笑笑:“我在河堤上督工,日日皆是如此,已经习惯了!”
说着他皱起了眉头:“赶了一夜的路?父皇的密诏是昨日下达的?”
赵匡胤急忙解释道:“正是,昨夜丑时陛下降诏卑职,卑职这才奉诏出京,到现今也不过八九个时辰……”
说着,他自怀中掏出了那个土得掉渣的玉饰,递给柴荣道:“这是陛下给卑职的传诏凭证!”
柴荣闪眼看了一眼那玉饰,立时目光变得锐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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