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惨。他一直想当兵,一直想当兵,后来真给他当上了,打南朝鲜那会儿死了。”
“这个是小书呆,他想做科学家。他很有出息,年纪很小就考上清华大学。但他没做成科学家。毕业后,他去了个很穷的山沟沟教书,直到前几年,他死了才给我消息。”
“这是李大炮,小时候就是坏胚子,偷鸡摸狗,耍小聪明,后来犯了法,给枪毙了。”
“这是五格子,他想当科学家,也想当兵,还想赚大钱。他想的事很多。但是一件也没实现。后来,他娶了个老婆,生了个孩子,平平淡淡的过了一辈子。”
“这是……”
……
闻老爷子指着一张没画圈的脸,“这是我。”
闻佳音和闻老爷子年轻时很像,一双眼睛几乎一模一样,里头燃烧着冷静的火焰,亮的慑人,充满希望的样子。
“是个大帅哥。”严成锦说,“颜值担当。”
老爷子怀念的摸摸照片,“只剩我啦,只剩我啦。”
照片里,年少的闻八达懵懂的看着年老的闻八达。照片外,年老的闻八达也凝视着年少的闻八达。
厚重的时间就凝结在一张老照片里,就凝结在他们眼中。
严成锦突然被岁月压得喘不过气。他想,当他老去时,谁会陪他检阅一生。
而他的一生,又有什么值得被检阅。
闻佳音从老爷子的病危通知中觉察到什么,在医院的时间越来越长,几乎把病房当成第三个办公室。
闻老爷子依旧不跟她说话,偶尔还怂恿严成锦把人赶走。严成锦忍不住问:“您就跟她聊聊天呗。”
闻老爷子那股傲娇劲又来了:“你没做过总裁不知道,她忙起来恨不得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
严成锦正想跟他逗几句,又听老爷子说:
“……我该跟她说什么。”
“我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
把她宠成无欲无虑的公主,又逼她放弃梦想,在俗世里拼命。
闻佳音从不抱怨,但闻老爷子问心有愧。
晚上严成锦把这件事告诉闻佳音,闻佳音认真听着,依旧沉默。
往后几天,没有任何变化,祖孙俩仍旧不说话。
又过了几天,贺一泓来了。
他平日是个很注重形象的人,这会儿胡子拉碴,衬衫上还有干涸的咖啡渍,乍看像个流浪汉。
他兴奋地冲进来,“老爷子,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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