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
她耳朵很红。
看来不合身,贺冬洲心想,下次要买大一点。
许奶奶把贺冬洲当再造恩人,做了一桌子的菜,鸡鸭鱼肉都有,比过年还丰盛。祖孙两人平时过得很清贫,虽然贺冬洲每个月都会给小疤打足够多的钱,但祖孙两人从不乱花里面一分钱。
饭桌上,许奶奶用干净的碗筷给贺冬洲夹菜,小疤没怎么说话,低着头,敬了他一杯饮料,还祝他身体健康。
贺冬洲的车子油不多,要是再像来时一样走错路,那点油估计不够。附近都是山,没有旅馆,小疤把自己的房间让出来给客人住,床上用品都换了干净的,有晒过太阳后棉花的味道。
房间不大,桌子上的书堆得很高,墙上贴满了奖状。窗子是那种老式的玻璃窗,上面的钢筋生了锈,被房间的主人缠上了麻绳,绳子上挂着一串串彩纸折的星星。
“贺先生。”小疤在外面敲门。
“进来。”
她拿来一个花露水的瓶子,里面装着小半瓶深绿色的液体:“这个是驱蚊药水。”
是她奶奶用草药做的,很好使,唯一的缺点就是不太好闻。
“怎么用?”
“可以擦在手腕上。”
贺冬洲把手伸出来,另一只手撑在床沿,后背靠着床头的墙。
小疤迟疑了一下,倒了点药水在手心,弯着腰,用手指轻轻点涂在他手腕上。她的手不像大多年轻女孩的手,是经常干活的手。她身上穿着校服,可能洗了很多次,单薄泛白,灯光能透过去。
宽大的衣摆里,女孩子的腰细细一截。
贺冬洲出了很多汗。
六月的晚上,山里不算太热。
小疤把家里二手的电风扇找来,用半干的抹布擦了三遍,等它完全晾干,插上电试了试,还有用。
她打算拿去给恩人用。
她在外面敲门,里面没有应。
“贺先生。”
她等了几秒,推开门,贺先生好像睡着了。她轻手轻脚地进去,把她写作业用的椅子搬到床边,电风扇放在上面,风速开到中档,她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又把风开大了一档。她准备出去时,才发现不对。
“贺先生。”
“贺先生。”
饭桌上那句身体健康的祝词没应验,贺冬洲高烧到意识都不清醒。
许家的祖孙二人都很自责,觉得是自家的饭菜可能有问题,恩人吃不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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