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没有足够的实力拿下朔方,先屯田养活自己,顺便结交河南地的部落贵人,再图其他。
而他们屯田的地点也确定了:白土县(今陕西神木附近)。
当地户口不丰,多为羌、匈奴、鲜卑族属,以放牧为主、种地为辅——就是那种播种后不管,“靠天收”的农田。
据说汉代时人口挺多的,农业也挺繁盛,而今物是人非,却不复昔日盛景了。
“邵贼这个尔母婢的东西,怎么还不走?难道汴梁的宫殿塌了吗?非要住平阳宫?”支屈六策马而来,一见就大骂。
石虎忍不住笑出声来。
张敬也不由莞尔。
石勒长吁一口气,道:“走吧,邵贼不会渡河的。”
“渡河也不关我们事,自有刘洋的部众驱逐。”石虎嘟囔一声,率先下了山。
临走之前,他最后看了一眼对岸。
小院内又走出一个女人,正对着邵贼说些什么,然后便一起进去了。
张敬招呼众人下山,一边走,一边对石勒说道:“明公,去了白土县后,首要之敌乃匈奴独孤部。他们依附拓跋氏,不遵朝廷号令,时常劫掠铁弗部乃至上郡,须得做好防备。”
“我闻独孤部曾投过朝廷?”石勒问道。
“然也,不过是陈年旧事了。先帝能招抚独孤部,今上却未必啊。”张敬说道。
“贺兰部呢?”
“贺兰部亦是匈奴,但与拓跋鲜卑世代联姻,从未被招抚过。”张敬说道:“而今之计,先得挡住独孤部的劫掠。此部自忖有拓跋鲜卑当靠山,素来目中无人,河南地很多小部落与他们有仇,明公或可联合这些部族。”
“嗯,不错。”石勒赞许道。
说完这句,他和石虎一样,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说不怕是不可能的。
这么多年了,自野马冈始,他一直被邵贼压着,心态一度崩溃。经过最近几个月的休养,算是又恢复了一点信心。
刘粲派他北上,并不算什么折辱。甚至可以说是重用,给了他最后一次机会。
他很明白这一点。
夕阳西下,河对岸升起了袅袅炊烟。
小院之内,刘野那慵懒地趴伏在榻上,发丝凌乱,脸色嫣红,水意盈盈。
方才郎君真的太凶了。
至于凶的原因,她把脸埋进了褥子里,耳根都红透了。
邵勋则如贤者一般,坐在案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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