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着受伤之处,瞬间觉得我的疼感也轻浅了许多。
这仅是一场梦境,本无其他之意,不久便也忘记。之后多年,枣树已不再存在,我回家后只要站在枣树曾经生长过的地方,眼前自然的就浮现出小时候的一番番场景:有艰难攀爬上西房的身影,有围绕在树下捡拾枣儿的画面,有雨夜度过地震的那段时间,更有我与枣树彼此幻化的梦境,仿佛又能感受到被砍时的一丝丝疼痛呢。生命如此,不知是因了怀念之情还是宿命因缘,或是冥冥之中的心灵融合,让我与枣树有过这样一个幻化成彼此的虚妄之梦。
于是想到了庄周。庄周是战国时期宋国人,洞悉易理,倡导天道观念,追求万物齐一,著名的典故便是庄周梦蝶。因在梦中幻化成蝶,清醒后却不知蝶是自己,还是自己是蝶。即哪一个时期是蝶,哪一个时期是自己了。曾有诗记载如下:庄周曾经梦过蝶,栩栩飞舞度岁月,大梦初醒如隔世,不知今生已成我。这番尘世轮回,被人们认定是生命中的一种物我两忘。
所以我想,我与枣树的故事便归属于此类,我没有过梦蝶,却经历了梦树,即前一世我是一棵枣树,他为孩童。我们之间有着某种循环轮回之因果。只是当初年幼,感觉枣树仅是一棵寻常的树木,对我们的帮助顺理成章,还心安理得的享受其中。且没有想过,我们原来是有着这般的前生、今世之缘分呢。早知如此,我会更加珍惜我们之间的情谊,细心的爱护枣树、保护枣树。此时,我若悄悄诉说起对枣树的感激之情,细述曾经的无意行为,不知枣树可否有所感知、有所慰藉,或懂得这份迟来的忏悔么?但我相信,生命物我两忘,灵性皆有感应,前生若是不知,后世一定知晓。如果我与枣树真有这般的“两忘”之缘,那么,我现在所有的感激便是对自己的感激,所有的慰藉也是对自己的慰藉了。命际如此,还是善待万物吧,因为我们的一切均在万物之例。
枣树是何时从我家的小院里消失,我已经忘记,该是我家翻盖西房的那年,家里需要一根副梁,就选用了枣树。我听说后只是遗憾没有枣子吃了,也没把一颗树记在心上。翻盖西房,最初确定用榆树当主栋梁,为保证西房的长久,才又选了枣树为副梁。还要提前处理,等待木质干燥。最初处理榆树时,母亲痛惜的抚摸着树干,说:以前啊,我还吃过这棵树的嫩叶,也吃过树皮呢。后又转身,看着枣树说道:这棵树也快要处理了。之前榆树长势高,压着枣树不长。这下好了,天空地阔的,枣树可以放开心思的疯长一段时间了。母亲还说:老话曾说,宁在人下为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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