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璇也看了信,大军已抵京师,这场拖了三年多的战事总算快到头了。
郑老太太翘首企盼着,可等到了六月十六日做寿之时,依旧没有结束。
年纪大了,更是想念晚辈,郑老太太牵挂夏颐卿。连生辰都过得没什么滋味。
月末时郑氏染了些风寒,中馈事务全部落到了臻璇身上。
臻璇每日一早听婆子娘子们回话,安排各项事情,有时到了下午都不得空,陪孩子的时间自然少了很多。
不过忙碌有忙碌的好处,没有工夫想东想西,倒是踏实。
难得寻到了个清净的下午,曦姐儿和昀哥儿都在听风苑里,天一院里格外安静。
臻璇有些犯困,只是屋里闷热。瞧着外头日头不大,又有些起风,便让人把榻子挪到了院子里的葡萄架下。
手中一柄象牙扇。精工妙笔画着豆蔻少女扑萤火,臻璇打发了一众丫鬟,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另一只手中捏着一封信。
那信是十来天前送到的,臻琳工整漂亮的字体写着让人期盼的话语。
京城之中,景和帝*,大军入城,一切将定,不用多久。诏书会通告天下,而夏颐卿在京中停留数日之后。就会回甬州。
这么一想,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
扇子不动了。臻璇迷糊入睡。
她做了一场梦,很长很久。
梦里,她似乎见到了很多年前,裴家大宅里,姐妹们一道念书、做女红,欢声笑语一片,她和臻琳总是窃窃私语,臻琪好奇地凑过来,却不明白她们在说些什么。
她们一块去踏青,傅凌遥的黑鹰鹞子飞得那么那么高,直到变成了一个黑点,再也瞧不见了。
一袭红衣的傅凌遥变成了火红嫁衣的郁惠、臻琳、臻琪、臻琼,到最后成了臻璇自己……
那些梦的最后,化作了夏颐卿的面容。
那些旧忆一旦泛起,就再也合不上了。
梦中,是她曾经红袖添香,这些年她整理过夏颐卿的书房,在一本书中夹着一张画像,是她捧书小憩模样,她甜着腻着拿指尖跟着那线条细细勾勒,感受着他的笔触。
那些情意绵长的日夜,一股脑儿地涌进脑海里,他们交握着彼此的手,没有誓言没有承诺,可臻璇知道,他会一直这么牵着她,风浪也好危难也罢,一起一步步走过去……
渐渐入夜了,八月末的晚风已经有些了凉意。
挽琴从屋里取出一件披风,轻手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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