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高连忙挤着人,小声赔礼道歉,一路跑到吴青面前,劝解道,“这位爷,后台不好让人进的,几位老板(名角)在里头自在,您要是进去了,算我们戏楼没看顾住,他们要是恼了,不演了,咱这戏楼得垮。”
做买卖的,哪怕是赶人,说话都像是讨饶,就得夸张。但哪有几个角被人看了脸,就会恼的?又有几个戏楼,会因此垮了?
吴青先从衣兜里掏出自己榷运局的出入证。
这出入证上有大头黑白照片,红印钢印一应俱全,外人极难仿制,所以各公署的出入证也会被当做身份证明来使用。
将出入证摊开,让瞭高看仔细了,吴青再干脆顺着瞭高的话来说,
“不知道是几个角被惊扰了,你们戏楼容易垮,还是穷凶极恶的持枪逃犯在你们戏楼潜伏,你们戏楼容易跨?”
瞭高面色煞白,白毛汗都起了一层,指着后台后布,“长官您是说?”
“嘘。”吴青收起出入证,“小点声,把案犯惊出来了,我想替你们遮护,恐怕也不成了……也不一定在后台,我不是在找嘛,还拦嘛?”
“这。”瞭高也有点拿不准主意。
“你跟着我呗,后台一两分钟看完,你们整栋楼,我动作快点,最多十五分钟我也就看完了。”吴青劝解道。
“好。”瞭高最终定下了主意,也不避讳吴青,直接吩咐一直旁看着的门子道,
“知会一声东家……哎呀你那看门的事叫小六去做吧。真是认不清时候。”
门子扭头去找人。
接着瞭高陪同下,吴青进了后台。
两排笔直过去的小隔座间,分割出十数个如同公司工位一样的小区域,每个隔间一面梳妆镜,梳妆镜上围一圈灯泡,将整个后台照得灯火通明。
听到动静,小隔间中正梳妆的戏伶有几个转过头来看,半花半白的脸,迎面撞上吴青如狼鹰般审视的目光,有的一抖,有的眉毛一皱,见是个巡警,不由地在交头接耳,
“怎么了这是?”
“不知道呀。”
如此议论纷纷,便将更多,原先专心描妆的戏伶目光也引了过来。
吴青颇有一种前世坐长途汽车时,从后往前吼了一嗓子的感觉,外座个个扭头朝自己看来,在内座的就从自己座位上立起,也要朝后看。
遭几十道目光注视,吴青也没觉得别扭,就当方便自己了,浑身带着风一样,迅捷地从头走到尾,去时朝右边看,回时还是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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