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边狠狠道:“灭我何用,不减狂傲!”
“吭”
凉亭外,传来姜玉虎一声淡淡的咳嗽,白云边身子一颤,狂傲顿减。
夏景昀摇头苦笑,这两人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一个比一个能装。
苏元尚极目远眺,指着前方,笑着道:“高阳,前面不远就是春风驿了。”
夏景昀听着苏元尚的语气,顺着看去,“此处有什么说法吗?”
“这个驿站,是进京前的最后一个驿站,过了这个驿站,再有十余里就是中京城的城门了。所以,只要不赶时间的人,通常都会选择在此歇息一夜,洗去风尘,稍作休整,翌日好整以暇地进京办事。”
苏元尚如数家珍,“依照朝廷制度,进京赶考的学子可在此免费住宿,所以绝大多数的学子也都会选择在此休息一晚,甚至有人还会在此常住,以期博出一个名声,再行入京。”
夏景昀了然点头,笑着道:“春风驿,这名字还真是贴切。”
“之所以我专门提到这个驿站,是因为这个驿站是两间,同时分别叫做两个名字。”
夏景昀神色一动,就连白云边也好奇地看着苏元尚。
“这个驿站的传奇就传奇在这儿。”
苏元尚面露几分回忆,“这个驿站分左右两侧,进城的路上那个,叫做春风驿,每一个去往中京城的人,都是怀揣着心头的抱负和梦想,如同阳春花开,万物生长,欣欣向荣。而出城一侧,那个驿站,大多住的都是离京的失意者,一事无成、贬官远谪、告老还乡。高阳还记得你那篇岳阳楼记里的话吧?”
夏景昀轻声道:“去国怀乡,忧谗畏讥,满目萧然,感极而悲者矣。”
苏元尚点了点头,“所以,那个驿站就叫秋风驿。”
“两个驿站隔着一条官道相望,里面的气氛天差地别。在中京城的官场上,常有人自嘲的话就是说的要去住秋风驿了。意思就是失败被贬。”
夏景昀由衷叹道:“入京和离京,就能给人完全不同的心境,你说这个中京城,到底见证过多少人的梦想、野心和欲望。”
苏元尚点头,长叹一声,“权之一字,让多少壮士扼腕,又让多少英雄折腰!”
这番过来人的感慨,像白云边这种前半生都顺风顺水的人自然无法真正理解,夏景昀却多少听得有几分心有戚戚。
他望着不远处隐隐露出的屋顶,心中也对未来多了几分谨慎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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