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面南。司业座面西,堂前为露台。
其后是药房三间,折而东便是绳愆厅三间。可能这样安排,方便给挨打的学生上药。
绳愆厅不大,也就两丈见方,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设有一面江海水牙旭日升的屏风,只是画得比较简单。
屏风前,设有大案,上有签筒、惊堂木,还有一本令博士以下师生闻之色变的《集愆册》。
此时厅内点灯亮烛,戴着厚厚近视镜的学丞大人端坐堂上,两名皂隶手持水火棍立在堂下。
就像‘青春版’的县太爷升堂……
“禀学丞,生员洪七带到。”那络腮胡皂隶进来,抱拳禀报道。
“带上来。”罗学丞一排惊堂木。
“威…武……”两个排衙的皂隶便拖长腔吆喝道。
“进去。”
老六迈过高高的门槛,进了绳愆厅,环视一下堂内,不禁扑哧乐了。
“严肃点儿!”罗学丞见状拍案道:“正过堂呢这儿!”
“哦哦。”老六这才止住笑,朝堂上抱拳道:“见过学丞。”
“你叫洪七?”罗学丞咳一声问道。
“不是。”朱桢便摇摇头,一本正经道:“本人确实姓洪,但名锷,不叫洪七。”
“哦……”罗学丞推了推眼镜,打量他一番,又问那原告侯助教道:“你咋把人都弄错了?”
“学丞,别听这厮胡扯!”侯助教冷笑道:“他不过是在抵赖而已,而且是最低级的那种!罔顾事实,信口雌黄!”
“我们全班的生员都认识他,学丞若是不信,下官这就叫他们指认!”说着他一回头,准备让乂字舍的人来指认。
那帮家伙却瞬间消失在厅门口……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侯助教大感颜面扫地,气急败坏道:“学丞稍候,下官这就去叫班上的生员来指认他。”
“不必了,他们分不出来。”朱桢却一挥手道:“因为我是洪七的孪生哥哥……”
“噗……”堂上的罗学丞刚端起茶盏呷一口,险些一口水喷他脸上。
“简直是一派胡言,戏弄师长,藐视学规!”侯助教气得直跳脚,哐哐给老六扣大帽子道:
“学丞大人听到了吧?此等狂悖不义、大奸大恶之徒,必须严惩不贷啊!否则学规何存,师道尊严何在啊?!”
“唔……”罗学丞点点头,又问老六道:“你说你叫洪锷,不叫洪七,有什么证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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