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一到,河阳城所面对的攻势顿时就减轻了许多。
军中诸将不知是史思明的策略改变,都认为是他把史思明吓坏了,心中不由愈发崇敬。
“雍王一人可抵得过上万援兵。”放饭时,雍希颢感慨着,好奇道:“你们说雍王此来是做什么?他比大帅还能打仗不成?”
李日越对此不感兴趣,淡淡道:“你打听军情做甚?你是叛逆的细作吗?”
“我……你一个降将说我是细作?”
将领们在校场上随意闲聊着,城头上,薛白正与李光弼边走边议事。
李光弼对薛白的到来并不热情,作为天下兵马副元帅,他更希望薛白这个名义上的元帅只负责名义。
“雍王出镇洛阳就罢了,到河阳来,就不怕旁人说你手伸得太长?”
“平叛事大,管得了旁人如何说?”
李光弼道:“该布局的早已布局妥当,除非是不放心我。”
薛白停下脚步,望着北面的叛军大营,直截了当地抛出了他的计划,道:“我在离间史思明父子,试着怂恿史朝义弑父夺位。”
“嗯?”
李光弼很意外会听到这样突兀的计划,问道:“为何会有如此想法?”
薛白也不知在想什么,好一会才答道:“我觉得能成。”
“因为安庆绪?”李光弼道,“你俘虏安禄山之后,真是安庆绪杀了他?”
“是。”
李光弼道:“我还以为是史思明栽赃他。”
薛白回想着此事,在当时他以为自己改变了很多事,可他之后才意识到,权力的斗争没变。在父子相残已经习以为常的年代,有人开了头,就会有人效仿,背叛者往往也会死于背叛。
“史思明父子之间亦有矛盾,我使人激化他们的矛盾,怂勇史朝义杀史思明。”
“听着未免太玄乎了。”李光弼依旧不信此事能成。
薛白道:“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
“若此事我做成了,你我结拜为兄弟?”薛白侧过头,看着李光弼颌下已有些花白的胡子。
“雍王贵为皇侄,我岂敢高攀?”
“知你会拒绝,故而需打赌,伱愿赌服输即可。”薛白道,“事成,平叛顺利,你还多了个兄弟,有何不可?”
李光弼犹豫着问道:“雍王此计若不成呢?”
“那我认你为义兄。”
李光弼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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