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连江同赫也没辙了。联姻的主意是他出的,原本是想给柴家添堵,没想到这个堵添到自己家来了。
江英树心里再愤懑郁结也只得暂时忍下来。不然他还能怎么样呢?像温在恒一样违抗圣旨,被家族除名,一下子从云端跌入泥坑吗?这样的傻事,他不会做。他还以为温在恒是个能成大事的,没想到为了个女人就一蹶不振,破罐子破摔了!要不是他暗中破坏联姻,盛煦然也不会买通温乐公主身边的婢女挑拨她杀人放火,陛下也不会盛怒之下着急将温乐公主嫁出去,归根结底都怨他!他自私,他不顾兄弟情谊,他不配当他大哥!
长安,雍王府。
入夜,寒风渐起,吹得窗棂呼呼作响。被烛火投在窗纸上的身影如定住了般,半天都不见动一下。侧影清瘦,沉默又孤冷,酿了一室的寂寞。
萧向安脚步顿住,捏了捏手里的那封信。信是卫国公发给他的,让他转告温家滞留长安不归的逆子,再不归家认罪认罚便断绝一切关系,任其自生自灭。卫国公之所以写信给他,即便信中只字未提,想来还是希望他最后多少能劝上一劝。可屋里那位显然不是个听劝的,他拒归退婚的目的就是为了和家族决裂。
家族带给他的富贵、权势、一切的荣耀都比不上他放在心上的那个人。意识到这一点,比得知真假公主一事带给他的震撼更大。萧向安所认识的温在恒,和风花雪月不沾边,从未听他主动谈起过儿女私情,他胸腔里装的不是一颗热乎乎的心,而是一块冷硬的铁。如今这块铁被个古灵精怪的丫头熔成了温泉水,多么难得,可他费尽心机终还是同她失之交臂。
萧向安推门走了进去,屋里的人终于有了反应,抬头看向他,淡淡的说了句“来了”,复又垂眼看着案上久未翻动的书。他以前话不多,而今更加少言寡语。萧向安在他对面坐了,把信搁案上推给他,点了点。
“再不回去,可就真的父子反目了。照我说,何至于闹到这般田地?国公还是看重你的,不然当年怎会给你定下右相的孙女?国公的亲信、麾下将领哪个不把你当成继任者看待?我知你心里有气,堵得慌,可置气不是这么置的!你这是伤敌一千,自损一万呐!傻不傻?”
温在恒看也不看那信,提起茶壶给萧向安倒了杯茶,道:“叨扰多日,我明个就走了。”
萧向安自知劝不动,遂不再劝,苦笑着叹道:“分分心也好!东南战事胶着,五哥军中正需要像你这样的猛将助阵,早些了结东南的战事,回头再去收拾西北,你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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