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天街侧旁的海瑞也已然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海瑞既没有去通政司,也没有回锡山,而是重新走进了都察院。
“佥宪。”
海瑞回到都察院时,这才发现宁玦依旧坐在堂上,似是在等着他一般。
“佥宪,下官想要继续查。”
“海某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任由他们为非作歹才是舍一人而救天下!难道就没有旁的办法了吗?!哪怕是能让他们有所收敛,能让百姓少受些罪也好啊!”
出乎海瑞意料的是,宁玦没有半点犹豫便应了下来。
“好,我陪你去查。”
宁玦知道海瑞改变不了什么。
但正因为海瑞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什么却仍旧去干了,所以他才是海瑞。
宁玦带上了朝笏、官印,跟海瑞奔向了锡山。
除了作死之外,宁玦也希望能点拨一下海瑞。
——
方出金陵城,宁玦便发现在南京城郊的村子今年都加大了棉花的种植面积。
随着距离松江愈来愈近,棉田也逐渐多了起来。
单就这一路上看到的景象,宁玦就知道这绝不仅仅只是徐家的田亩改种了木棉,至少有相当数量的百姓、豪强盲从之。
自新法以来,棉价日益高涨。
这对于种了一辈子田,每年无外乎就是那么点收成只能赚死钱的农户来说,这种变化无疑是极具诱惑力的。
自家留出几亩地种粮,其余改种棉花,即便是出了事,先饿死的决计不会是农户。
也正是在宁玦进城的同时,松山那边也传来了消息,为了争抢农时,改种棉花的缙绅愈发明目张胆了起来。
百姓早年囤积的木棉,也被棉商一点点的搜罗出来,最终运到各乡的码头之上,经由水道辗转送往各地。
锡山城外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而在海瑞不在锡山的这段时间,锡山县衙外也挤满了被轰出来的佃户。
“老父母回来了!老父母带着宁佥宪回来了!”
看到海瑞跟宁玦的一刹那,县衙外旋即便聚着的百姓齐刷刷的站了起来。
这是宁玦第一次觉得受之有愧。
不多时,便有一个领头的佃户跪倒在了两人面前。
“老父母,宁佥宪,乡亲们活不下去了,村里的佃主这些日都好似疯魔了一般,将我们的租田退了,不由分说的便将小的们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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