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下水!”
“砰!”
岸边的铳声已然响起,却没有一个力工能听进去。
捞上那么一匹布,回家晒晒给孩子裁身衣裳也是好的,更何况还有上好的绸缎,这些可都是能直接当银钱用的硬通货。
“再下水就放箭了,不准乱!”
下水的力工愈多,港口上便愈乱,有几条漕船为了避让下水力工,彻底将码头搅乱。
“快拿着咱家的印信,去炮台开炮!”
“干爹,那炮台是地方卫所的,咱们调不得啊!”
“都甚时候了还等?今天不死几个咱们都过不了关,不是他们死就得我死,老祖宗降罪下来我担着,开炮!”
数万人的码头,几十万两银子的货殖,更有朝廷的战船,真出了大事,这小小的刘家港没有一个人吃罪的起。
直到炮台上的炮声响起,炮弹呼啸的砸进江水之中,江面上泛起血迹。
原本下水捞货的雇工这才稍稍冷静下来。
市舶司、水师也才有喘息之机将码头上的秩序逐渐恢复下来。
直至傍晚时分,伤亡情况才大致统计出来。
“干爹,今日死了八人,四个是下水捞货被箭矢射死的,还有一个溺水淹死的,另外撞船的时候,海船上有三个水手正在被撞的位置聊天,立下便死了。”
那御马监太监心有余悸的摆摆手道:“报给咱听作甚?该赔多少银子,赔不赔都是他们东家的事,咱们管不着。”
“喏。”
——
浏阳镇徽国文公祠内。
“人命关天,又是兹事体大……唉。”
一个青衣小帽的小厮自祠堂外跑了进来。
“老爷,那些力工的家人都过来了,咱们在柜上给他们支多少银子?”
话音刚落,在场众徽商的目光便聚到了今日在船上命人下水抢货的客商身上。
那客商沉吟许久,径自将手中茶盏放下,而后道:“一两银子都没有。”
小厮愕然的看向自家东家。
“老爷,终究是人命……”
“几条人命也是一个子儿都没有,老子是让他们下水抢货的,货没抢回来,他们水性不好将命丢了,干我何事?下去照此吩咐便是。”
那小厮闻言,只得心中暗骂了一句狗东西,而后便扭头离开了祠堂。
小厮走后,那商人这才站起身来拱手道:“诸位,我胡山愿做这个出头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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