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纯仁双手揶揄道:“不至于吧,纯仁兄?”
范纯仁脸上闪过一丝羞恼,闷闷道:“小郎君既未将在下视为可以信赖、寄托之人,又何必盛情相待?”
赵旸笑了笑,还未开口,孙昌有些不快道:“范二郎何以不识好歹?难道范二郎不知小郎君是不希望你受到牵连么?范二郎可知,之前被钱明逸邀去的台谏,可还有主持等你省试的主官呢!”
“诶。”赵旸微皱眉轻斥道。
孙昌抱了抱拳道:“得罪。……卑职只是实话实说。”
范纯仁听闻脸上又闪过几丝愧疚,忿忿道:“省试考官又如何?大不了黜落,三年后再考就是了。”
“是是。”
赵旸笑着安抚道:“下次若再有这事,我一定请纯仁兄出谋划策。”
“……”范纯仁深深看了一眼赵旸,长叹一口气:“还有下回么?”
并非他不识好歹,其实他很清楚赵旸为何将他“撇”下,但正因为清楚,他才感觉受到了轻视甚至是羞辱,毕竟他自认为自己是可以为义舍身的,若论科举和为朋友两肋插刀究竟孰轻孰重。
毫无疑问,他甘愿放弃科举而为朋友两肋插刀。
“怎么会没有?”赵旸笑着道:“纯仁兄要信任我得罪人的本事,这不,我最新又和文彦博翻脸了。”
“文彦……文相公?”范纯仁惊愕地睁大眼睛。
“对啊,这家伙……阴险地很,自己不出面弹劾我,光在其他台谏弹劾我时附和来附和去,他以为我这就拿他没办法了?连他一并弹劾了!”
“……”范纯仁张了张嘴,轻叹道:“你当日劝官家继续任陈相公为首相,我便猜到会得罪文相公……”
赵旸无所谓地笑了笑,揶揄道:“那弹劾他的劾奏,就拜托纯仁兄了?”
范纯仁闻言有些犹豫,毕竟文彦博的名声那可要比钱明逸好太多了,更并非他父亲范仲淹在朝中的政敌,但眼见赵旸一脸捉狭地看着他,他咬咬牙道:“好!”
可见他是为了证明自己可以信赖依托而豁出去了。
当然赵旸并未真的想过要范纯仁帮忙写劾奏弹劾文彦博,他不过只是为了化解其心中芥蒂罢了,免得范纯仁再埋怨不把他当自己人。
眼见问题解决,赵旸笑着调侃道:“这样一来,纯仁兄就不生气了吧?”
见范纯仁犹豫着点头,赵旸又笑着道:“那就走,咱们先到外城实地看看工坊选址,然后找个酒楼喝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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