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丝乞求的意味说道:“说句真心话,我确实恨过他,但要让我出卖自己的亲生父亲,我还是不想这么做。我已经输了,还是给自己留点好名声吧。”
“行。”李钧回答的干净利落。
刘途眯起眼睛,表情如释重负。
“那送我上路之前,能不能再给点时间,听我讲一段无聊的故事?伪君子的面具戴久了,很多时候已经忘了该怎么跟人推心置腹了,这些事情压在我心头很多年,如果不能一吐为快,去黄泉的路会走得很累啊。”
“你说吧,我听着。”
风雨晦暗的山道上,着甲武夫和儒衫书生肩并着肩。
是下山,也是送行。
“我其实并不想当一个儒序,哪怕是一等门阀的儒序,我也不愿意。在儒序门阀里,父怕子争权,弟怕兄夺利,阴谋诡计,忌惮猜疑,什么故事都可能发生。可是成为什么人,是基因注定,不是我能选择,所以在来到这个世界后,我很珍惜这条命。”
“为了活下去,我昼夜苦读,没有依靠六艺芯片就晋升了序列。在出仕之后,我更是什么苦头都肯吃,什么龌龊的事情都肯干,和儒教教义背对而驰的肮脏事情我几乎都做了一遍。欺上媚下、坑蒙拐骗、栽赃嫁祸,这些都再平常不过了,我甚至曾将一个三等门阀全部催眠洗脑,让他们相信自己是纸笔、是砚台,是书中的黄金屋和颜如玉。一桩桩一件件,真要摊开来说,恐怕说到天亮都说不完。
“后来我依靠着刘阀大少爷这块牌子在金陵六部站位了脚跟,麾下聚集了不少儒序官员,让他们为我鼓吹造势,营造一个清廉正直的官声,渴望有朝一日能够身着朱红官袍,走进那座真正的庙堂,成为序三天官,甚至像张峰岳那样成为一党之魁,亲手在大明帝国的历史上留下我刘途的名字,把我的一生烙印进天下黎民的脑海中,永垂不朽!”
“但现在回头看来,这些不过都是雨打风吹去罢了。”
刘途感叹道:“我现在反而十分怀念你口中那暗无天日的二十年,无人打扰,安安静静。如果有机会,我宁愿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佛序,不学入世学出世,在自己的佛国里安享极乐,不奢望死后不会下地狱,只想悠悠闲闲的过完这一生。”
李钧摇头道:“现在的佛序可不会出世。”
“所以这世道如今是蛇鼠一窝,沆瀣一气啊!”
说到这里,刘途的脚步突然一顿,双臂展开,迎风长啸。“父亲,您难道真以为押宝春秋会就能在刘家更上一步?你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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