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的目的并不代表着之后相处的目的。
一开始花宿白可能就是觉得他有趣好玩,所以在他身上找了个乐子,后来则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真心想和他做朋友了——不是强制的帮助,不是看心情戏弄的「小家伙」,而是平等相处的朋友。
虞幸每一年都在进步。
他的心智在百年的磋磨中已经完全成熟,没人再能看得透他。
相反,他发现自己好像能看透一点花宿白了。
包括花宿白似乎在为最开始的选择后悔,隐晦地跟他表达歉意,想取得他的原谅,然后让他毫无芥蒂的做好朋友。
这种事。
想都别想。
虞幸从来不会回头再去找寻什么,他给所有人的机会都只有一次,选择是自己做的,也要自己负责任。
因为他很冷酷。
他本质上就是个不通情理的怪物啊,哪来那么多人情世故,能把人类的感情再找回来已经很了不起了,要是再希望他学会「谅解」、「宽容」,未免是强人所难。
不管花宿白怎么想,在他心里,花宿白既是朋友也是敌人,得知了单棱镜会长究竟是谁之后,朋友这个定位,大概是要彻底取消了。
那些帮助他的过往,忽然很像商品卖出去以后的售后服务。
他以为的善意,原来是羞愧啊。
又笑了一声,虞幸才彻底将纷飞的念头收回来。
大概是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和花宿白一起进入同
一个推演吧,体验比较新奇,所以他才会想到那么久远的事。
点完了烛火,方府的祠堂一片明亮,虞幸这才转身,朝着刚才被他刻意忽略掉的那一排排灵位看去。
这是很正式的宗祠。
在灵位下方的地上放着两三个团蒲,虞幸想,方家的小儿子曾经大概就是在这些团蒲上罚跪的。
他轻轻地走过去,视线扫过灵位上的牌子。
每一个牌子上写的都是方家死去之人的名字,牌子上已经积了许多灰,连上面凋刻的字迹都变得模湖不清,难以辨认。
而在最上方,只放了一个牌子。
并不显得孤单。
只是放在那里,就有种令人安心的感觉。
看到那个牌位的瞬间,有一种很奇异的感受从虞幸心底涌起。
他似乎从中看见了……凛然杀意,和万丈豪气。
那股气,仿佛足以抵挡千军万马,抵挡一切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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