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愿意当一把剑,或者一面盾牌,替花宿白完成所有要做的事情,看对方风光无限地过完这一生。
然后他再恢复一个人流浪的生活,再去想那飘渺又刻骨的仇恨。
……如果花宿白没有忽然用那朵花控制他,让他明白原来花宿白也不是寻常人类的话。
他真的会付出一切。
可是偏偏……偏偏就在得到了他所有的信任之后,花宿白顽劣又残忍地把这些信任摔了个粉碎。
虞幸可以接受花宿白是因为某种目的接近他,可是花宿白非要选择最伤人,也最能让他心寒的那种答桉。
温柔的假象被这位花店老板亲手撕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不拿真心当回事的乐子人。
因为接了一朵花而被控制之后,花宿白笑嘻嘻的嘴脸让虞幸的眼睛重归黑沉。
「喂,小家伙,别这样看着我,我可是为了你好。」
「再这么下去,你真的要被我卖了还给我数钱了,我只是觉得你很有趣嘛,也确实想跟你交个朋友,但是看到你看我的眼神,我都觉得你有一点可怜。」
「只是对你好一点,你就要成忠犬了,这么容易被收服可不行,你呀还是经验太少,看看我,现在感受到人心险恶了吗?」
只要是真心的,哪怕有目的也没关系。
虞幸冷冷地听着花宿白在他耳边说话,身体因为黑玫瑰的控制而无法挪动,只有眼睛还自由着。
可是,原来他只是在耍他。
比圣母、虚荣、受虐癖更加恶劣的理由。
原来只是在耍他。
那些话都不过是在哄骗他罢了,在他身上看到了乐子,于是骗局结束。
「咦,好凶的目光。讲讲道理,我已经很善良了,所以才会直接打破你对我的美好幻想,而不是在把你骗的特别惨以后再丢掉你,相信我,一定是后者更让人难过。」花宿白说,「我真的真的真的是要跟你做朋友的。」
……
蜡烛的光芒在虞幸眼中跳动,他轻笑了一声。
很久没去回忆这段往事,现在想来,居然半点没忘。
花宿白真的曾有机会驯服他——在他涉世不深,没体会到太多老怪物们的顽劣伎俩,刚好是最缺乏安全感也最迷茫的时候。
他们将不仅仅是朋友,他会低头,会以更低的姿态成为花宿白的拥趸,因为再也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一抹强势挤进来的光到底有多大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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