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灯笼,往前一照。
宋蓝又吓得一声尖叫,躲到温川柏身后。
“什么东西?”
“莫怕,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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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蓝抓着温川柏的衣裳,往前探了脑袋,“人怎怎、怎么这么黑、还、还这么臭……”
“暂时不知,陶泓过来帮忙。”
温川柏丝毫没有嫌弃对方,与陶泓一起将人搬上马车,“带回去诊治。”
“宋姑娘,温某先送你回去,请——”
“救人要紧。”能学一点是一点,宋蓝先爬上马车,“大人,快上车呀!”
温川柏愣了一下,赶紧上车。
?别苑,客院。
一袭玄衣的破山,听着采莲的陈述,脸色比衣裳还沉,眉间小山微聚,叫他看上去多了几分冷肃。
京中世家贵公子,江秋影也见过不少,倒是少有他这样的男子。
江秋影莫名想起一句话: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他今日奋不顾身跳下水救自己、当众为了自己对抗王妃,实在不能不叫自己感动。
只是感动之余,又有些遗憾,若这一切,都是摄政王为自己做的该多好?
“王爷与我并无兄妹情谊,他又痴情于王妃,今日王妃放言,要将你我留在这殷县,破山哥哥,我是不是连累你了?”
江秋影红着眼,伸手来握破山的手。
破山恰好站起身,站到桌边,一巴掌拍上去,语气愤慨道:“我为他卖命,他却从不将我当人看,而今他的夫人不将你放在眼里,这便是不将我放在眼里。”
“可是又有什么法子呢?我们这些人的命,在他们贵人眼中,算得了什么呢?”
“哼哼,算什么?”
破山冷笑两声,烛火在他脸上晃动,他转身面对烛火,手掌置于火焰之上炙烤,采莲抬头见他脸上不见疼痛,反而有些享受,眼中不由多了些惧色。
“他的私印、他的虎符、他的软肋,我都知道,他手里拿捏的朝廷大员的秘密,全都是我帮他打探来的,我知道他的一切,可他却对我,一无所知。”
破山两指轻轻一捏,烛火被掐灭,“他的命,都在我手里。”
他微微侧脸,“你说,我算什么?”
江秋影瞧着破山半张脸落在黑暗里,身上几分冷肃莫名变得有些阴鸷,仿佛换了一个人,叫人心生恐惧。
她咽了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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