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烟斗放进嘴里嘬着。
店里的宝儿向瓢爷后背撅撅嘴,低声挖苦着:“老奸巨猾,看到漂亮女人走不动了。”
听到宝儿在他身后念央央,瓢爷把一只手向身后甩了甩,低垂着眼角盯着嘴上叼着的烟斗,“吧嗒吧嗒”吸几口。
“瓢师傅,您嘴里的这个烟斗可不是一般货呀。”
“还是少奶奶有见识,不愧是大城市走出来的,是呀,这是一个德国朋友送给俺的。”
“嗯,俺在青岛经常与德国人打交道,他们几乎每人都手持这样的烟斗。没想到瓢师傅还有外国朋友,羡煞旁人。”
“不好意思,做剃头匠,什么人没见过?……少奶奶,您忙,俺去烧点水,待会该有主顾上门了。你们聊,你们聊。”瓢爷看了看一旁站着的荣婆子,向后退了一步,转身离去。
孙香香把眼睛瞟向荣婆子,眼前的老女人穿衣打扮不俗,家庭条件不一般,心里揣摩:这个老太婆莫非是狮子北胡同的算命卜卦的荣婆子?她今天来的正好,让她算算俺孙香香什么时候生下一儿半女。
“吆,您老是哪位呀?瞧您老这话说的,让俺羞愧难当,快店里坐坐,来,来。”孙香香很会看人,知道眼前的老太婆有事来找她。
荣婆子被孙香香邀请进了苗家面馆。
面馆里,曲伯早听到孙香香和荣婆子两个女人互相吮痈舐痔、曲意逢迎,心里暗暗骂道:屎壳郎抱粪球,臭味相投。
他一转身把手里算盘子扔在柜台上,撩起柜台后面的布帘钻进了后厨,他把双手在锅灶上呼啦了一把,顺手拿起水瓢盛了一舀子水,倒进了已经生锈的锅里,又抓起灶台上的炊帚在锅里刷着,故意弄出一些动静。
“曲伯,来客人了,烧点水,沏壶茶。”孙香香在外面吆喝。
“少奶奶,俺腾不出手来呀。”曲伯说着用肩膀挑开布帘走了出来,他把手里握着的脏兮兮的炊帚摊在孙香香和荣婆子眼前。
“曲伯,您忙活什么呀?前段时间,不是让您收拾出来吗?瞅瞅您,来了客人,难道还需要俺亲自动手吗?””孙香香想发火,她又怕被第一次见面的荣婆子笑话。
站在门口的荣婆子知道曲伯不待见她,她往前一步,摆摆手,嘴里念叨着:“不用烧水,不用沏茶,俺在家里喝过了,喝过了,这天不热,也不渴。”
孙香香对薛婶可以毫无顾忌地、随时随地大吼大叫,她心里对曲伯是有忌讳的。曲伯是天不怕地不怕,他是一个光棍,常言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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