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等着主子用皮鞭抽打,此刻孙香香手里没拿着皮鞭,拿着一根顶门杠,他又气又恨又心疼。他恨刁钻刻薄的孙香香,一个毒蝎心肠的女人;又气瓢爷不替小敏说好话,还用话故意气她;他心疼小敏太软弱,太善良。
宝儿窜到小敏的身边,嘴里咋呼着:“敏姐姐,林伯母让俺跟着你回家抱小九儿,咱们快走吧。”
孙香香张张嘴还想要说什么,宝儿拉起小敏的手一溜烟跑了,看着两个孩子远去的背影,气得她直跺脚,心里说: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少奶奶早,今儿稀奇,少奶奶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也是,早上空气好,弥河边上雾气清爽,心情也跟着大好。”瓢爷说着抡起了手里的扫帚在地上“唰唰唰”划拉了几下,刹那间,灰尘四处飘散。
孙香香一脸气恼,今儿瓢老头说话不中听,做事也不地道,她还在这儿站着呢,就暴土扬长地扫地,这不是秃头虱子明摆着讨厌她孙香香吗?可她心里还不想得罪瓢老头,不仅这个瓢老头在这条街上有一定的威信,还让大家伙儿器重,有什么事儿都愿意找他商量,让他出主意。再说得罪了他,苗家真的一个邻居也没有了。“瓢师傅,俺回了,简已该去学校了,俺去帮他收拾收拾,有时间咱们再聊。”
秋夜凉凉的,街灯阑珊,缓缓的风盘旋在街道巷尾。
曲伯的眼睛穿过敞着的店门,他看到瓢爷的身影向北而去,他也匆匆关了铺子门,不远不近跟在瓢爷的身后。
为什么跟踪瓢爷?曲伯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心里不怎么喜欢瓢爷,也不愿意与瓢爷说话,除非两人走个头碰头,躲不开了,都是瓢爷先开口“曲大哥好”,他相应地点点头。
剃头铺子不忙的时候,瓢爷就站在门口与孙香香搭讪,一个台阶下,一个台阶上,两个人一唱一和旁若无人,就像在唱戏。不知道瓢爷是喜欢与女人套近乎呢?还是别有用意?
曲伯给瓢爷起了一个雅号:清末遗老,因为瓢爷至今还留了一条老鼠辫子。那条辫子,有时绕在他的脖子上,像一条没洗干净毛巾,灰不溜秋的;一会儿塞在他的后衣领里,鼓鼓囊囊的,远远看着像在他的肩膀上多了一个大包。
这个时候街上行人不多,一个个用肩膀和前胸夹着脑袋,生怕一不小心脑袋丢了。脚步贴着街边,身影落在旁边的墙上,好像没有声音的皮影戏,出场的是没有脑袋的、战战兢兢的、如履薄冰的人物;几个耀武扬威的警察,瞪着一双双警惕的大眼睛,在行人的脸上横扫着,生怕放过可疑之人。他们长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