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人模狗样,嘴里说着中国话,却替鬼子做事;躺在墙角旮旯里奄奄一息的、无家可归的、赤身裸体的流浪汉在“哼哼唧唧”,老天看不下去,让风扯着一层尘土与落叶盖在他们的身上。
瓢爷的脚步落在酒瓶胡同的“一文钱酒馆”门前,这儿离着狮子桥不远。酒瓶胡同,听这个奇怪的名字就知道这条胡同与酒瓶有关,是,这个胡同东西走向,西阔东窄,像一个露着底的酒瓶子;酒馆坐东朝西,门口和窗户横对着南北街,想入胡同必须穿过这家酒馆,其实呀,在这条胡同居住的都是酒馆的家人和朋友,没有外来户;这家酒馆自酿自卖,滞留的客人都是来品酒的,品酒的只花一文钱就能喝一两酒,想多掏钱多喝点,店掌柜的也不让喝,除非你打酒回家,在自己家里喝,喝个什么样子都与酒馆无关。遇到不讲理的客人,店掌柜的好言相劝,实在不行就按店里规矩办事,胡搅蛮缠之人从此以后不能再踏进本店。
店里伙计腰上系这围裙,手里抓着酒壶来回穿梭,几个喝完酒的主顾用手指摸摸黏在下巴颏上的酒滴,放进嘴里“砸吧砸吧”,余味没尽;有几个涨着红脸、敞着怀、晃着膀子从店里走出来,他们没醉,只是满足,满足这个光景下还能喝上一两酒,眯眯眼睛、打个酒嗝,嘴里哼着唧唧歪歪、不成调的小曲,颤颤巍巍离去。
柜台里的掌柜从手下的记账簿上抬起头,向那一些离去的背影喊了一嗓子:“客官您慢走,欢迎下次光临。”他刚要继续翻看账簿,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店外踏了进来。
“瓢师傅,您好,您快请进。”
“陈掌柜的,今儿准备二两老白干。”瓢爷把手伸进衣兜里,衣兜里传出铜板相撞的清脆声音。
“瓢爷,您这不是为难俺嘛?店里有规矩……”
瓢爷把眼角往店门口斜了斜,打断了陈掌柜的话:“今天俺带来一个朋友,请他与俺一起品尝一下老东家酿制的老白干。”
“您,您两位?”陈掌柜的顺着瓢爷的眼神看过去,只见曲伯一脚台阶下,一脚台阶上,他的手扶着他的膝盖,前穹着身子向店里张望。
“喔,那不是苗家曲掌柜的吗?稀客稀客,您快请!”陈掌柜的从柜台里绕了出来,满脸热情。
曲伯一愣神,他心里暗暗骂道:这个老奸巨猾的瓢老头,一个清末遗老竟然深藏不漏,故意引俺来这儿喝酒,既来之则安之,谁怕谁?
瓢爷抬起一只大手把耷拉在胸前的老鼠辫子甩到了背后,向曲伯招招手:“曲大哥,快进来吧,不要娘们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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