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外面没事吗?”
廖师傅语气里带着欢喜:“回舅老爷的话,没,没事。”
“好,没事就好。”海秉云翻了个身,把脸转向桌子,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把眼睛瞄着屋门口,咳了一下嗓子,嗓子眼裂了口子,有点疼。“俺吃饱了,把饭菜拿下去吧,顺便烧壶水过来,没有茶,找点晒干的桂花,实在不行揪片荷叶也可以,没有颜色俺喝不下去呀。”
“是,”廖师傅走到桌前,他愣了,早饭好好地放在桌子上,筷子端放在盘子沿上,“您,您没吃?!舅老爷,对不起您,俺没给您做白面馒头,前些日子老太太托人送来一袋面,小年那天包了三十多个饺子,俺把面粉又放起来了,俺怕除夕夜少爷他们回来……”
看着廖师傅谦和小心翼翼的样子,海秉云擎起一只手,在半空摆了摆,“俺知道,不怪你,不怪你,俺知道他们一定会回来的,你做得对,做得对,只是,俺吃不下呀……俺口干,只想喝水。”
“那,俺马上给您去烧壶水,沏壶茶,十月份俺晒了一些桂花,俺去给您沏壶桂花茶。舅老爷,上次俺让江叔给老太太送去两包桂花,她捎话说,说谢谢俺有心了。”廖师傅话里意思是告诉舅老爷,许老太太很好,不用惦念。
“廖师傅,你没找人给八里庄送筐藕去?你们的主子喜欢吃炸藕合,这是她饭桌上一道菜。”
“俺准备去街上找人,可是,可是,没人敢去……前天的枪炮声您老也听见了,不是吗?舅老爷……刚刚俺又去街头撩了一眼,街上没有一个外来人,听说湾头村和八里庄那条路口被鬼子封了,不知能被封多久,唉,没有菜吃怎么办呀?”
海秉云明白,廖师傅不是担心有没有菜吃的事情,许家不缺菜,后院墙根下腌制着萝卜缨子和长豆角,火房后墙根还有一摞被雪覆盖的白菜,直管家说的对,廖师傅不是为买一棵白菜而跑了一趟沙河街,他心里一定还有其他事儿。
“过几天就要过年了,不知她们主仆二人能不能回来?每年进入腊月都要给许家先祖上香,已经放下两年了,今年可不能再放下了,许家祖宗会生气的,小辈们需要他们护佑,唉,这一切俺一个外人做不了,必须有许家人必躬必亲。有空儿你见到她,把俺的话儿告诉她。廖师傅,您心里还有什么高兴的事儿吗?不妨说出来,让俺这个老不死的听听,也高兴高兴,好吗?”
廖师傅靠近床边,把头垂在海秉云的耳边,神神秘秘地说:“舅老爷,俺告诉您一个高兴的事儿,前天晚上,鬼子和二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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