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一会儿看看糖葫芦,她不相信眼前的中国男人要送给她一支糖葫芦,她不敢伸手去接。
“给,拿着,这是送给你的。”大汉把糖葫芦塞进女孩的手掌心里。
女孩深深弓腰,一口流利的中国话:“谢谢您。”
大汉扛着空空的草靶子窜出了巷子,他的大眼睛越过胳膊肘下面,看向孟家的南门,一个中年男人手里提着长袍衣摆迈上了门口台阶。
大汉的目光掠过袁家铺子,窗口内站着一个操着手的女子,她的眼睛盯着一个方向,顺着她的眼神往前看,迎面走来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青年。
青年人面容轮廓精致,文质彬彬,左手里提着一个公文包,右手里抓着一本书,这不是孟家大少爷孟树吗?大汉向前一步,想与孟树打个招呼,他的脚步又收了回去,他想起了袁家铺子里的那双眼睛,那个女子也许正瞧着他们呢,他把头上破帽子往下扯了扯,挨着孟数的身旁不紧不慢走过。
孟家人出出进进一般走南门,南门是整个院子的正门,踏进大门是一个影壁墙,墙上雕刻着一棵枝叶繁茂的松树,树下有三只翩翩起舞的仙鹤,洁白如云般的羽毛丰盈蓬松,雪白的头上顶着鲜红的肉冠,风度优雅。前面一只翘着一条细长腿,悠闲潇洒,颇有些仙风道骨,它身后一只张着嘴,露着红色的舌头,勾着唇角鸣九天。两只仙鹤旁边还有一只小的,一双小眼睛如翡翠晶凝剔透,盯视着地上的茶花,三只仙鹤活灵活现,正如:粉壁图仙鹤,昂藏真气多。
绕过影壁墙,是一个院井,院井中间有一个莲花缸,缸里水已经结冰,冰色潋滟。影壁墙和院井北面是三间堂屋,每间屋子都有窗户和门,眼下是初春季节,寒气逼人,窗户和门都关着。
东西两间是卧室,卧室有单独的门和窗户,东面房间本来是孟家老太太的卧室,孟数从青岛回来后,老太太把她的房间腾出来让给了她的大孙儿居住,她搬去了后院,她说她喜欢安静。
孟数白天很少在家,有时候晚上也不回家,他在永乐街上帮他爹打理铺子里的生意。
前院一圈长廊通着后院,连着东厢房和西厢房,西厢房里住着侍奉大太太的下人余妈,她与大太太住的卧室只有一堵墙一扇门的距离,如果大太太在堂屋吆喝人,她碾着一双大脚急匆匆赶过去,恭候大太太差遣。余妈睡觉一般不会脱衣服,大太太身体不好,她不敢掉以轻心。
余妈是住在耳房余福的婆姨,两口子是山东寿光人,是孟家的远房亲戚,民国时期闯关东去了东北,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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