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敏瞪大了惊愕的眼睛,“你,你吃完了,这么快?是直接倒进肚子里了吧?”
“呵呵。”男人笑了,眼睛盯着井沿上的木盆,说:“俺是,俺们当过兵的吃饭快,让你笑话了,刚才,俺帮你打了水……你太小,俺怕你提不动,又怕你栽进井里,哈哈,两斗水,够你用的,俺走了。”
小敏惊了,看着木盆里的水,看着水斗里的水,她感动的说不上一句话,深深弓腰,“谢谢您!对了,老太太说,说让您住在柴火房里……”
“老太太?!你,丫头,你把俺的事告诉了孟家老太太?”
小敏摇摇头。
“丫头,俺必须走,俺是翻墙进来的,俺再翻墙出去,俺去那个山坡上的茅草屋里凑合一宿,俺身上有枪伤,不能住旅店,更不能连累无辜的人,好了,不说了,俺明儿再来……”
小敏盯着男人瘸着的腿,担忧地问:“您的腿,能行吗?”
“俺腿上的伤是从战场上带回来的,俺如果腿上没有枪伤,墙再高一些,俺也能翻的过去。”男人说着往前一蹿抱住拴马桩,踩着马厩子,一蹬腿爬上了房顶,“腾腾腾”,像一只黑猫,带着一阵风,眨眼翻过了墙头,消失在夜色里。
小敏把最后一块尿戒子拧干水,在手里抖了抖,叠放在木盆里,站起身,把马提灯勾在手指头里,双手端着木盆走出了大车院。
老太太的脸映在玻璃窗户上,她用手敲着窗棂,“丫头,进屋里暖和暖和……俺不想让你去洗,你不听,这么晚了,天冷水凉。”
小敏什么也没说,只向老人勾勾唇角,笑了笑,不知老人看到了没有?她把尿戒子一块块晾在晾衣绳上,用木夹子夹好,弯腰抓起木盆,把它杵在门口旁边的墙根下,踏进了前堂屋,把手里的马提灯放在八仙桌上,走近东间屋门口挑起布帘,随着她的动作,灯窑里的煤油灯上的火苗上下飘忽。
“丫头,快进来,快进屋,屋里暖和。”孟老太太坐直身体,把手里的水烟袋放在窗台上,从笸箩里抓起一把剪刀,跪着腿走到灯窑前,把剪刀送到灯口上,铰去黑色的火芯子,收回剪刀在嘴边吹了吹,往窗台上磕了磕,眼睛盯着窗外问:“丫头,外面冷不冷呀?他留下来了吗?”
“祖母,他走了,他说他身上有枪伤,怕连累咱们。”
“他不是个坏人,黄师傅说过他,他是一名抗日勇士,值得大家尊重。”老太太说着,把脸转向孟粟,“俺粟儿老早就醒了,俺把那个瓷娃娃放在他手心里,他的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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