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身手不凡,不像街上扒寡妇门子的小混混,那一些人没有这等功夫。
“余妈,巧姑年轻漂亮,又是一个寡妇,许多男人对她垂涎三尺,不足为怪。”姌姀声音很清脆,她的话是说给身后余福听的,让余福小心,有乱人乘虚而入;也是说给树上人听的,让他收敛起不耻行为。
门里的余福听到了姌姀的话,他飞速抓起身旁的顶门杠跳出了门槛,“太太,发生了什么事儿?”
“没什么,一只猫,一只偷腥的夜猫,他余伯,您一定要看护好院门,咱们火房里还有一块猪肉,不能让野猫叼去,正望他们回来还要用它炒下酒菜。”
随着姌姀的话音,树上的人像一片黑色的落叶,轻飘飘落地,身子贴着袁家后山墙根,在三人的目光里堂堂皇皇窜出了孟家巷子,一眨眼消失在东西街上。
姌姀滞呆呆盯着黑衣人的背影,凹凸有致的身段多像一个女子,这个女子是谁?她来袁家找谁?
余妈缩着肩膀,战战兢兢问:“太太,他,他听到咱们说的话了吗?怎么办?他不会报复咱们孟家吧。”
“不会,她是一个女人,并且她不怕咱们,她对咱们孟家很熟悉。”姌姀语气肯定。
“是一个女子?!”余妈惊愕地张大了嘴巴。
姌姀站在孟家巷子口向四处瞭了几眼,袁家铺子上了窗板和门板,把店里一切堵得严严实实;门檐外面挂着一盏很小的红灯笼,随着风吹草动摇曳,悠荡着一点点微弱的光。
一辆黄包车停在东巷子口,车子四周围着几个高高矮矮的身影,姌姀认识那辆车,是翟佃户家的。
翟子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很能干,租种着孟家几亩水浇地,相比其他佃户,比较讲信誉,粮食出了磨坊就送到了家里。他的婆姨也很能干,一连给翟子生下三个儿子,不仅能生儿子,洗衣做饭,下地锄草比个男人强,老太太说,翟家婆姨是个把家虎,丢下犁耙拿扫帚,里里外外一把好手,可惜嗓门太大,葫芦街上如果有女人吆喝,第一个先想起了她,她双手卡在腰上,指桑骂槐,一会骂自家男人没本事,跑一天车没挣着钱,是不是把钱扔进了寡妇门子?一会骂三个半大小子,只知道吃,吃光了粮袋子,吃穷了家当。
此时却没看到翟家的婆姨,只看到三个穿着破衣烂衫的孩子,一个提着马提灯,一个帮着他爹擦车子,一个在车子旁边上蹿下跳。
翟子手里挥舞着鸡毛掸子,嘴里吐着哈气,眼珠子里闪着笑模样,从肩头上拽下破马甲披在大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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