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弄着手里的麻将牌,扔下一句话:“俺回去看她有什么用,看她与不看她,她都要死,她是想让俺给她买口棺柩,有那闲钱俺还想买几件衣服呢,哼,人死如灯灭,买那个有什么用,一张破席子就是她最终的窝。”
老人死了,鞋匠找来邻居在河道口挖了一个坑,把裹着一领破席子的老人放在坑里,她唯一的女儿贾氏没有出现,只有披麻戴孝的巧姑跪在坑沿上哭得死去活来。
那年巧姑刚刚十四岁,就在那年她嫁给了六十多岁的鞋匠,鞋匠有三个儿女,大儿子当兵多年杳无音信,二儿子和大女儿无事不登三宝殿,逼得他拿出积攒多年的十块大洋,从巧姑养父手里买下了巧姑,鞋匠买她是看好她的勤快和孝顺。
鞋匠临死把巧姑托付给了袁老爷,她嫁到袁家时,袁老爷已经不能自理,家里除了这处院子,掏不出买一斤米的钱,巧姑不怕脏,不怕累,不怕吃苦,她拿起了外祖母的老本行,给抗力缝缝补补,给裁缝铺子绣花码垛,她用微博的收入养活着袁老爷,一个可怜的、孤寡老人。幸亏有孟家时不时的帮衬,否则,她也不会有今天。
此时娘亲骂她难听的话,她真想理直气壮地辩解,“俺现在还是女儿身。”可,她不想说,她怕,怕街上不怀好意的男人,她只能沉默,冤屈地哭啼。
贾氏看着沉默不语的巧姑,她觉得巧姑羞愧难当,无言以对,她占了上风,脸上露出得意忘形的讥笑,“俺说对了吧,你就是一个扫把星,凡是跟你好的男人都会死。”
巧姑用袄袖抹抹脸上的泪水,嚼齿穿龈:“是,凡是跟俺好过的男人都会死,也包括女人,你不怕吗?”
贾氏陡然跳起脚,指着巧姑破口大骂:“俺是你娘,你诅咒俺,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是不是嫌弃你娘住在这儿碍你眼了,耽误你的好事了……”
看看咄咄逼人的贾氏,四婶真怀疑贾氏的身份,哪像个做娘亲的样子,她好想找根针把贾氏的臭嘴缝上,她的眼睛在火房里环视了一圈,落在案板上,上面放着一把寒光闪闪的菜刀,她抓起来,犹豫了一下,又放下,折回身哆里哆嗦扑到屋门口旁边,她的眼睛下意识地扫过通往后院的长廊,几个抗力战战兢兢躲在后山墙旁边,露着毛渣渣的脑袋,瞪着一双双无色彩又好奇的眼神,畏畏缩缩窥视着前院的动静。
看到他们,四婶心里的怒火一下找到了发泄的地方,她弯腰抓起地上的笤帚,气哼哼跳出了火房,咆哮如雷:“你们,你们躲在那儿干什么?”
院井的人被四婶突然的举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