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您却为了老爷和少爷留了下来,俺心里明镜似的,您为老爷不走,俺们也不走。”
余妈的话让姌姀汗颜,丈夫和儿子为抗日周旋在鬼子和汉奸左右,她却帮不上一点忙,每当丈夫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家,她只能送上一碗热水,丈夫把碗放到身后的桌子上,轻柔地把她揽进怀里,亲吻着她的额头,“姌姀,俺对不住你,让你每天跟着俺担惊受怕,等抗日胜利了,俺好好补偿你,带你去海边散步,带你去北平戏园子听京戏。”
丈夫深明大义,更温柔体贴,是她欣赏的男人,她要陪伴在丈夫的身边,等着那一天的到来;她要守候着孟家,丈夫和儿子踏进家门有一碗热水,有一间暖煦煦的屋子,屋子里有盏灯为他们亮着。
通着前院的月洞门方向传来了脚步声,还有拐杖敲在石基路上的声音,姌姀顺着声音看过去,黄忠搀扶着孟粟出现在视线里,婆婆手里拄着拐杖颤巍巍跟在他们的身后,老人银白色的髽髻有点散乱,脸色有点苍白,耷拉着的眼皮使劲往上瞪着,瞳孔里闪着浑浊的光。
姌姀急忙迎着老太太走过去,行了个万福礼,“婆婆,这天气不冷不热,您应该多眯会儿。”
“姌姀呀,你真是无话找话,未时已过,俺再睡就起不来了。”
老太太嘻嘻哈哈逗着趣,“有一天俺真怕醒不来,俺死了没什么,这孟家交给你俺还真不放心,一点小事急得你上蹿下跳,你是想让赵庄的人都知道咱们孟家出了这档子事吗,这事打谁的脸?那个女人脸皮厚没羞没臊,而你是孟家的大太太,治家无方,让孟家鸡犬不宁,难逃其咎。”
“婆婆,您一席话点醒了愚昧无知的儿媳妇,俺力薄才疏,全凭婆婆扶携。”姌姀的脸微微发红,深深低垂着头,显得楚楚可怜。
老太太把拐杖在地上戳了两下,爱怜地看了姌姀一眼,“不,不是你力不胜任,而是你太善良,古话说得不假,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
余妈不知婆媳二人在说什么,她的眼睛往老太太身后寻找,不见敏丫头的影子。“老太太,那个,那个敏丫头不在院子里吗?”
“她余妈,你去煮壶菊花茶,天气热了,咱们人也一样唇焦口燥,多喝点茶水,消消火气。”孟祖母岔开余妈的话题,双手摁着拐杖勾首,佝偻着脖子向耳房喊:“他余伯,借用一下你的小饭桌,咱们一起喝茶解闷子。”
“是,老太太,俺给您盛一碗清水,是刚从后院水井里打上来的,甘甜,您正好灌水烟袋用。”余福一手提着小饭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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