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嘴里叼着烟卷的女人身上有一种自信与高傲,让她羡慕不已,从那以后她烟不离手。
一缕青烟一缕魂,多少往事多少梦,当年陶家在十里八乡有点小名气,陶秀梅出生那年,她爹已经有两房姨太太,她的亲妈是二房,陶老爷重男轻女的思想很严重,仗着有钱,不到三年又娶了一房太太,新姨娘进门把她母亲变成了使唤丫鬟,吃的、穿的与下人没什么两样,同父异母的哥哥经常接济她们母女,大娘死了后,哥哥去了南方,一去杳无音信,母亲让她讨好在陶家得宠的三姨娘,希望她平平安安地长大,顺顺利利嫁给庄上地主家的儿子,那是双方父母很早以前定下的亲事,她过门虽不是正房,也比在陶家看人的脸色强百倍。
三姨娘时常召集一群有身份地位的雀友到家里玩麻将,陶秀梅在一旁端茶递水,那些女人身上的绫罗绸缎,头上璀璨耀眼的首饰、放荡不羁的笑,让她舔唇咂嘴。
在她出嫁的年龄她的亲妈死了,三姨娘与她爹商议把她卖给一个雀友,就在那年,一个英俊潇洒的男人出现在陶家前堂屋里,男人俊郎的外表、谈吐不凡的气质,让陶秀梅怦然心动,暗生情愫。第二天她找到男人居住的旅店,“噗通”跪了下去,哭哭啼啼诉说她在陶家的境况,并大胆地表明心迹,愿为奴为妾侍奉左右。
男人是孟正望,陶家的长房是他的战友,也是革命兄弟,此番他到威县是探望战友的家眷,送民国政府的抚恤金,战友生前与他介绍过同父异母的妹妹,拜托他照顾,面对着陶秀梅的哭诉,他深感同情,万般无奈、情非得已带着她离开了陶家。
陶秀梅如愿以偿嫁给了孟正望,第二年生下了怡澜,孟老太爷出手大方,没有计较她生了一个千金,奖励她三根金条,婆婆说,她和姌姀每人三根,希望她们姐妹俩互相团结,让孟家人丁兴旺。
想到黄灿灿、沉甸甸的金条,陶秀梅眼睛里冒出两道贪婪的光,她从床上跳起身,把烟头扔在地上,踢踏着绣花鞋跑到梳妆镜前抿抿零乱不堪的卷发,眨巴着眼珠子盯着镜面上的自己,拿起炭描笔勾画着眉毛和眼线。
屋里弥漫的尿臭味飘到了她的脸上,她斜楞着眉梢看过去,几只苍蝇落在墙角的尿桶上,转动着圆溜溜的眼珠子挑衅地瞪着她,嘴巴上的触角在桶沿上蹭来蹭去,发出嗡嗡的叫声。
她憎恶地抬起脚狠狠跺了两下,嘴里岔了声地咆哮:“兰丫鬟,你死哪儿去啦?还不快把尿桶给俺提出去!”
半天没有回音,她乍然想起,兰丫鬟吃过中午饭离开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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