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她神态安然地站在原地,井上昨天晚上在永乐街设下了埋伏,倘若真有八路军游击队闯进了赵庄,一个也逃不掉。
“程四娘,您亲眼看到邓叔叔撕了日本人的告示吗,真的那样俺也没有权利抓人呀,您把这事跟许小姐说说吧,她可是日本特高课的人,咱们庄上的治安队都听她指挥。”孟数的话是故意说给凳子听的,告诫他说话注意点。
程四娘善于察言观色,开场白与众不同,她扭着胯部,脑袋拽着两条罗锅腿往雪莲眼前蹿了三步,双手举在半空很响地拍了两下,臭唾沫子星子四处乱飞。“许小姐,你可真俊,瞧瞧,这身段,这粉嫩嫩的小模样,小小年纪当了大官,了不得,了不得啊。”
雪莲乍然显出不悦之色,往后退了一步,腾出手抹抹脸,歪着脖颈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从日本商行里“哧溜”窜出两个黑衣人,尥起大皮鞋朝着程四娘的腿腕子踢了两脚,“跪下!”
“噗通”程四娘趴在了地上,额头和嘴巴磕在了石头上,瞬间头破血流,她依旧贼心不死,嘴里嚼着血水,爪子指着凳子,嘟囔:“不,俺是良民,他,他是抗日分子!”
“你,去走马楼看看那张纸还在不在?”雪莲向身前一个黑衣人努努嘴巴,眼睛瞟着凳子,心里说,如果这个男人真的撕了日本人的布告就地正法,杀鸡给猢狲看,杀一儆百。
程四娘是个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坏主,长了一副蝎蛇心肠,她想借日本人的手杀了凳子,她就可以在葫芦街上恣意妄为。
去走马楼看告示的人回来,他用手掌捂着半张脸凑近雪莲的耳朵,悄悄说:“那张布告纸好好的,您看怎么处置这个老媒婆。”
雪莲在地上跺了两脚,大声咄嗟:“来人,把这个扰乱公共秩序的老东西关进村公所。”
站在人群中的伪军像是听到命令的士兵,手持着枪冲到了程四娘跟前,伸手把她从地上提拎了起来。
“不,不是这样,许小姐,饶命呀,俺是良民,是忠于皇军的朋友,不,是一条狗。”程四娘吓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身体像筛糠,脑后髽髻散了,两手在半空乱抓,希望抓着个替她说话的人。“孟大少爷,救命呀,求求你替俺在许小姐面前讲个人情,俺岁数大了经不起折腾,再说,俺还是你二娘戏园子的合伙人,要不,你派人把她找来,让她向皇军求求情……”
程四娘被两个伪军拖走了,看光景的人散去了,这么一闹,大家伙拘谨了许多,走路蹑手蹑脚,说话压着声音,甚至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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