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很坚决的向颍水河床走去。
含着泪,李母在为女儿梳洗。
这一次,她很认真,因为这次一别,将是一生,她们母子二人,不可能再有重逢那天。
河水洗净李兰芳的小脸,清秀惹人怜爱,倒也是个美人坯子。
等拉着她向那群鲜衣怒马的人走去时,李母心都在滴血,期间李决也回来了,他只是默默看了眼自己女儿,
然后痛心的转过头,不忍。
“倒也是个美人坯子。”为首的男人打量了眼李兰芳,然而抓过一个布袋,直接扔到了李母面前。
“好了,不招了!”
李母没有去看自己女儿,而是怔怔的看着那袋粟米,估计有五六斤(汉斤),这将是她们活下去的希望。
李决上前,二人把这袋米紧紧抱在怀中,可依旧有无数双发绿的眼睛看着他们,这群一个个步履蹒跚,咽着唾沫。
李母如同护犊的母虎,拔出一柄锈迹斑斑的菜刀,狰狞咆哮道:“你们要作甚?滚,快给我滚!”
只不过,对于这些难民而言,别说杀人抢米,就算是人,他们也都吃过。
李决拉着婆娘,撒丫子跑开,他们当务之急,就是带着李舟离开这里,撑过这段时间。
至于那些饥民,已经忍不住了,开始跟着追逐,嗓子还发出如同干尸的呜呜声,可跑出不远,一阵哒哒的马蹄声响起。
马队很快便至,
成千上万的难民愣住。
为首之人扫视一圈,有些烦躁,一把抓过个难民,凶狠道:“赈粥得人呢?”
“回,回城了!”难民颤颤道。
“他娘的,这天才刚刚亮就赈完了?一群狗娘养的东西。”头领不是在为百姓抱不平,而是觉得自己没捞到好处。
这些县兵在城里他们奈何不了,本来想劫一波粥铺,可这些官府人太鸡贼了,大早上就收摊了。
“大哥,咱们总不能白跑一趟吧?你看,有些人好像有米袋,勉强能打打牙祭。”旁边小弟叫嚣道。
“哼,谁还有粮,统统交出来,不然格杀勿论。”首领扫视一圈,然后抽出马刀,给着身后马贼一个眼神。
开抢,十几户得到米的,纷纷逃窜,可是两条腿又岂能跑过四条腿。仅仅片刻,便有好几户惨倒血泊。
米袋被鲜血浸湿。
周遭成千上万的难民,也是四处逃串,如此乱世,马贼就是死亡的代名词,因为没有人能抗衡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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