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为了杀韩非而组成的局。
雪霜飘不进来这铜墙铁壁。
李斯回望云阳牢狱中最坚固的这扇门,朝着暗室,情绪稳定道:“姚兄,你我曾皆是客卿,亦皆是如履薄冰。如今,斯已全部办完,你与大王秉承时,可要强调我之忠心。”
姚贾听了此言,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是李斯——在吕不韦死后,大王什么要重用的人第一个就是李斯。
此等才智过人又唯利是图者,当是君王容易驾驭之人。
但姚贾多少还是不放心。
韩非毕竟是李斯的师兄,李斯又曾在大王那里引荐过韩非的著书。章台宫雨夜,李斯更阻止了韩非自杀。
而且,他府上居然还有剧毒钩吻的解药。
李斯掌握着布在六国的情报机要,为了制衡这些六国之人,有这样的东西不意外。
为了防止这万分之一的万一,姚贾留了后手。
韩非所在的那间牢房,刚才还敞亮,此刻变得昏暗无比。
三两个医官将韩非围作一团,姚贾没看到韩非是死是活,但就枯草上隐约可见的呕吐物与血迹来看,小案中的菊酒里无疑是毒。
廷尉丞在狱中左右踱步,不停地搓手,衣角褶皱处摆动不已。
“姚大人!”
廷尉丞望见姚贾差家臣进来,闷在心底的窃喜终于落实了。
他这下不但帮助自己的顶头上司完成杀韩非的布局,而且还意外攀上了以外交辞令为最游说列国的姚贾。
这往后仕途不说如鱼得水,也是庄康大道摆在眼前。
廷尉丞赶紧把为首一个医官拉到姚贾的面前。
姚贾将炭火翻腾了一把,红艳的火苗将他周身照得通红。
医官将韩非死亡之状描述给姚贾听。
——浑身寒战,口吐白沫。
——此刻,气息已绝咽喉。
“大人,成了。”廷尉丞拱手道。
姚贾听到那句成了,又听着韩非的症状,他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姚贾终于彻底地、名正言顺地铲除他了。
韩非,表面上是死于李斯的毒酒,秦王的暗示。
可最后真正把他杀死的人,是我姚贾。
若非当年,你一见我,便用趾高气昂的态度来讥讽于我。我又怎么会长达五年被排斥于咸阳,只能游走于外。
我姚贾是‘梁之大盗,赵之逐臣’?呵呵,那韩非,死于我这低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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