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回答了这个问题,如果一个人可以不被政治所影响,他要么是神,要么是野兽。
遥远的东方有很多的智慧,而此时大明皇帝朱翊钧,正在准备前往西山煤局,参加十二月二十五日的官厂大庆,因为皇帝久违的同意出席这类的民间庆典活动,礼部进行了极为深度的干预,防止出现僭越失仪之事。
“犒赏都带好了吗?”朱翊钧询问着自己的宫廷秘书冯保,是否带够了银子,因为一定会出现赏赐的环节,这也是大明皇帝很少出席民间庆典的原因,一次恩赏就要十多万银子给百艺,是极为巨大的浪费,而这次的庆典,所有的演出的艺人,都是来自匠人,那就没有问题了。
“遵陛下的吩咐带了二十万银。”冯保回答道。
“丫头准备好了吗?”朱翊钧再次询问皇后、皇长子朱常治是否准备妥当。
冯保笑着说道:“都准备好了。”
大明祭祀大礼之中,最隆重的莫属郊祀,就是皇帝前往西山陵寝亲自拜祖宗皇陵,而郊祭的时候,是需要皇后一起陪同去的,皇后是正妻,不是嫔妃,所以官厂十周年的庆典,王夭灼也要出席。
本来李太后也该去,但李太后、陈太后拒绝了,她们忙着带孩子,就让陛下和皇后带着长子去就是了。
“算算日子,黎牙实应该已经回到西班牙了,费利佩为难一下也就算了,不远数万里回去的黎牙实要是死了,谁还爱他西班牙?”朱翊钧说起了黎牙实,他一直惦记着黎牙实。
黎牙实是一个深爱着故土的人,这样的人死了,西班牙一定有人会说,你爱西班牙,西班牙爱你吗?
少了这个家伙的聒噪,朱翊钧的耳根子,的确是清净了不少,但总感觉缺了点什么,缺了一个从外人角度看待大明的视角,每缺少一个视角,对皇帝看看清楚问题的本质,都是一种阻碍。
“黎牙实应该死不了。”冯保倒是有些乐观的说道:“根据泰西商贾的奏闻,费利佩是个独裁者,独裁者怎么能允许教廷整日里指手画脚?费利佩要是连个黎牙实都保不下来,他也不要做什么日不落帝国的国王了,干脆回去放羊好了。”
“那倒也是,趁着离出发还有点时间,把剩下几本奏疏拿来吧。”朱翊钧坐在了龙椅上,离出发的时间还有两刻钟,大明皇帝见缝插针的批两本奏疏。
这都是他的工作,又躲不了,他这会儿偷懒,晚上就得加班,没人考成他,张居正也不会,但皇帝会自己考成自己,大明江山、春秋史书会考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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