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翊钧敏锐的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举人还没考中进士的时候,就已经被异化了,这大明天下指定好不了,缓解而不是解决。
“陛下,这不是给驿和廪米的问题。”冯保低声说道:“学子们主要花销不在衣食住行上,而是没完没了的谢师宴、鹿鸣宴、诗会、赏花、踏青、消暑、驱寒冬宴之事上,这做了举人,这就得体面,这又是一笔开销。”
光给衣食住行就够了吗?陛下站在西湖别苑的门前,往西湖断桥上看看,为了消暑举办的集会,那些个士子哪个不是琳琅满目?身上一堆的零碎,都是脸面,别人有的你没有,你就是穷酸。
你得有把扇子,这把扇子得是好木、好纸、好词;你不挂个香囊,好意思出门?这香囊还得是名家出品,等闲货色,怕是引人耻笑;你得有一个书童,给你带些出门用的东西,笔墨纸砚,印章书籍都得有,一箧书卷,半生荣辱;你最起码得有个女伴,这女伴怎么也要是会些琴棋书画,要么你写好了诗词,怎么唱?
你出门坐的驴车?第二天你就成了杭州城的笑话。
做了举人就要有配套,这一配套,那银子就没数了,没银子?好办的很,你是举人有的是人借钱给你,不还钱都没关系。
“陛下,今日断桥就有消暑集会,杭州大半的士子都参与其中,这出一趟门,少说都得三四两银子,中人之家,一年还余不下三两银子。”冯保又解释了下这个问题,人情往来,可不仅仅是婚丧嫁娶这些,还有各种必须参加的应酬。
“你说的有理。”朱翊钧吐了口浊气说道:“朕计穷也。”
“陛下其实浙江的问题解决了一些,这份杂报有点事后诸葛了。”冯保再次俯首说道:“陛下,先生早些年也借过钱,先生十六岁就考中了举人,一直拖到了二十三岁才入京考取功名,先生其实也没什么办法。”
张居正被王世贞说是腿上的泥都没洗干净,就在庙堂上耀武扬威了,二人是同榜,王世贞瞧不起张居正出身贫寒,张居正考中举人后,也经历过这些,但张居正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当不知道了。
这是个复杂到张居正这等人物都觉得棘手的问题。
冯保继续说道:“杭州府光是办一次大婚,稍微有头有脸的人家,最少也得十数万钱,两百两银子都顶不住,这三媒六聘,这娶媳妇要有彩礼,嫁女儿要有嫁妆,这家里老人去世,总要风光大葬吧,这都是银子,这杭州城里的百姓皆言,这活不起,更死不起。”
“没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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