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纤纤玉手抓着的被单都被攥成一团,一张俏丽、妩媚的瓜子脸,彤彤似火,喷火蒸霞。
平儿忙碌了一会儿,尤其听着奇怪的声音,俏脸微热,拿过一方手帕,擦了擦手和藕臂,然后将物事放进锦盒,颤声道:“奶奶,这床单只怕要赶紧换换才是了……不然待会儿睡着,不大舒服呢。”
也不知为何,今天的奶奶比之往日更为汹涌澎湃,几有决堤之势。
凤姐这会儿身子绵软,只觉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声音不见昔日凌厉,酥腻的声音似是都打着颤儿:“这般晚了,也不好……收拾了吧,先把床单叠起来。”
就像尿了床的小孩儿,将被单叠起压在身下之地。
平儿依言行事,收拾着床单。
凤姐也只得撑起绵软如蚕的身子,等着平儿收拾,及至深夜,主仆二人才得相拥睡去。
……
……
翌日,一大早儿,天刚蒙蒙亮,早春的寒风吹在脸上,还有一些干冷、刺骨,而阵阵寒意沿着领口、袖口直往里钻。
贾珩让锦衣府将校准备好相关卷宗,然后骑马前往宫苑上朝,今日正是议处皇陵贪腐相关案犯的日子。
大明宫,含元殿巍巍而立,廊檐下挂满了一只只八角宫灯随着净鞭响起,文武百官面色恭谨,列队而进,不多时,内里人头攒动,只是人虽众多,嗽声不闻。
因为宫灯蜡烛于四方左右点着,灯火煌煌,明亮如昼,将百官人影映照在含元殿光可鉴人的地板上。
崇平帝端坐在一张左右宦官、女官拱卫的金椅上,目光掠向下方一众黑压压的文武百官,宝座旁侍立的大明宫内相手拿拂尘,微微躬身。
“恭陵贪腐一案,锦衣府查办的如何?”不待下方群臣持笏进奏,崇平帝已是率先开口。
如金石冰铁的声音在殿中骤然响起,让殿中众臣心头一凛,也让出班而奏的官员将刚刚抬起的脚放了下去。
天子开口,其他人就只能等着问过事后,再作进奏。
事实上,这两天,通政司接收的奏疏如雪片一般,弹章如潮,都是说着恭陵坍塌之事。
“圣上。”
在一众官员瞩目下,贾珩手持象牙玉笏,拱手而出,道:“启禀圣上,经臣这几日的讯问,已查清内务府、工部、户部三衙相关坐罪官吏在建造恭陵一事上,因缘为奸,上下勾结,贪墨朝廷拨付工款六百万两之巨,正因如此,诸般工程多是以次充好,糊弄其事,地动一发,恭陵罹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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